旋转玻璃门叶折映着门厅璀璨的灯光,一个青年晃着车钥匙从里向外,两人隔着中轴错身而过。
沈澈脚步猛地一顿,回头扬声
“春念人?你怎么在华盛顿?”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倏变,转身几步抢回,拦在她面前,目光在她身上扫视。
还是以前那副冷情冷性的死人表情。
漂亮是漂亮,可惜太无趣。
“专程找我来了?连我小叔亲自出马都搞不定你,你死缠烂打也没用,我绝不会娶你。”
春念人缓缓蹙眉,望着他,眼神里满是荒谬,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她昨夜红眼航班赶来华盛顿,沈朝生今日才离港,此刻恐怕尚未落地。
“胸针已经还给了沈先生。”
沈澈犹自沉浸在他的臆想里,嘴角勾起。
“骗鬼呢,我怎么不知道?我劝你见好就收,今天我有重要的事,识相点快走,等我小叔到了看见你也在这儿,一个不高兴,你春家在港城从此没名没姓,那可就不好看了。”
春念人心情极差,懒得与他多费唇舌,无视他,抬脚便往里走。
不知是她这表情还是动作刺伤了这位小爷脆弱的自尊。
沈澈不耐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拽回跟前,语气恶劣。
“没完了是吧!还想赖在这里?!”
春念人冷漠抬眸,眼底的寒意毫不掩饰,配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竟让沈澈表情一僵。
她一点一点,极其坚定地掰开他的手指,甩开,言辞尖锐如刀。
“沈少爷,华盛顿不是你家,还有,我真的看不上你这种一事无成,冲动愚蠢,又爱自作多情的废物!能听懂以上中文吗?听不懂回家问问你全家!好吗?”
说完,她眼神轻蔑一扫,像看垃圾一样不再投以目光,决然转身。
沈澈被骂得面红耳赤,叉腰转身往外走。
“艹!”
夜色无边无际,大雨滂沱。
疲惫的身躯,激烈的情绪,加上华盛顿这恼人的坏天气。
春念人半夜发起了高烧。
头痛欲裂,她强撑着换好衣服出门,向前台询问附近药店的位置。
与此同时,降落在杜勒斯机场的沈朝生,坐进了等候的车里。
车轮碾过路面积水,溅起水花,一路向市中心驶去。
后座的男人在阅读灯下翻阅文件,冷硬的下颌线被镀上淡淡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