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琴有知音。好酒也有知音。慧具独品的人;只需要一点点的气味微微向空气里那么一飘;那香味便弯弯袅袅的被拐进那知已的鼻子里了。威振四海的蔡镖头恰恰就是这个知音。
好酒啊;他揉揉酒糟鼻;循着香味儿寻去。
一个红衣小姑娘提着蓝子在门口等候他多时了。
“先生买酒吗?”她抬着扑闪闪的大眼问。
“好酒;好酒。当然买当然买。多少钱啊?”一副馋相。双手伸出;恨不得立即捧过来。
“不要钱。”一脸堆笑;脆生生地;多动听。偏偏她要把酒壶藏在身后;不递给他。
嗯;不要钱?那要什么?蔡头已一脸警色;哪怕是在被迷晕的关头。
“来拿我姐姐的定情物。”老太婆还差不多;不过;那苏三娘肯定在暗中跟着。先灌点迷魂汤;晕晕她。白小兽瞟瞟周围的环境;故作神秘地说。
哦?蔡头没有什么耐性和定力;特别是好酒的面前。
“姑娘进屋里来说话吧;这边请。”老江湖嘛;通常很识相。
“呵呵;小屋不错喔。”白小兽在屋里左右旋转;到处看;左右而言他;纯心折磨不死他。她知道愈想喝;愈喝不到的滋味;那喉咙里会馋出虫来;这时候的人就特没有骨气;口也松。要什么都会答应。
“说吧;你要什么。”蔡头光明磊落的样子;即使是被钩上了的时候;也保持风度。他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
“嗯;爽快人。”白小兽背着木剑;单手提蓝子;另一只手弹出一个响指。她喜欢干脆人。
“这个。你该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吧?”
“啊^”蔡头竟有震慑;身子向后连退两步;几乎撞到茶几。打翻了茶杯。看来他刚才一直在喝茶。不;应该是两杯。两只茶杯还余热未消;袅袅茶香。
“怎么了?’这又不是真的血;他在害怕?白小兽不清楚。就愈想知道。
许;蔡头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姿势;小心地关上门窗。
“你出来吧;自己人。”他向内室轻声地说道。一个青衣男子缓缓走出来;面目俊俏;带着*。他朝白小兽含面打招呼。蔡头也顾不得寒喧;急声道;
“你们怎么才来取啊?”他埋怨。
“东西在哪?”白小兽不搭茬;正事要紧。
稍等片刻。说罢进入密室;白小兽打量青衣男子;对方悠然地跷腿喝茶;对白小兽的上下其眼含笑点头;磊磊落落的样子。并没有打讪的意思。
蔡头出来;手中已多一个黑色铁盒。白小兽心中一喜;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倒是始料未及。
忽而屋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在撒泼赖皮。
是庄歌的声音。她已经出走多时;且不知道她是否曾为她担心。现在他出现在此;不知他何事。忽而一声鹦鹉说话声;白小兽大喜。摸摸手腕;暗下不动声色。屋外微风轻浮;她瞅了瞅那二人;心上浮出一记。不由得笑逐颜开了。
……
嗨。
"你好.吃了吗?"那鹦鹉驻足漂亮的竹杆上,昂头阔步,抬头看看,偶而冒出一两句.挺逗的.白小兽将铁盒小心地揣好,随意逗弄起这只漂亮的红绿金刚鹦鹉,它的毛色呈亮,两眼灵活,真是只聪明的鸟儿.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到手了。这不合情理!
“请问姑娘接下来将有何打算?”蔡头关切地问。目光纠缠在那壶小酒瓶上。此问倒还正中白小兽的意。
“蔡镖头;”多亏他提醒;白小兽终于想起那美酒。她大方地递给他。“看你是个爱家。这酒就归你吧;识货人。”她的嘴一咧便笑;伸出大姆指向上一拽。
“哈哈”镖头乐坏了;笑不可吱;几十岁的人此时倒象个得到糖果的娃儿;也顾不得形象;以最快的速度拿过酒壶;盖子轻轻一欣;伸到鼻子下嗅起来;啊;长长地吸一口;真是酒香四溢啊。
只是坏了;面前的白小兽忽然打了个晃;脚下不稳险些栽倒。”小姑娘;你怎么了?”蔡镖头好心地将她扶住;这才没栽在地上。
“啊!我头晕。”白小兽闷闷地;被搀扶上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