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些军械…那些军械是仓曹经手的!”
他声音颤抖,眼泪鼻涕混作一团,仿佛已濒临崩溃边缘,却始终不吐一句实情。
赢子夜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
“卫桀。”
“你比那个孟琰聪明,可惜,还是不够。”
他缓步走近,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告诉我,精铁和金子运去了哪里,我可以让你死得体面些。”
卫桀浑身发抖,却仍咬牙摇头。
“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赢子夜眸光骤寒,盯着他苍白的脸。
忽而轻笑。
“很好。”
“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
“也罢。”
“本公子,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玩。”
他转身走出牢房,声音冰冷。
“传令暗河,彻查陇西各地废矿!”
“军械、精铁、融化的金子——这些东西,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公孙墨玄领命而去。
赢子夜站在牢狱长廊尽头,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眸中杀意翻涌。
谋反的网已经织好。
而现在,该收网了。
……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铁链穿臂而过,钉入石柱。
仓曹低垂着头,身形僵直,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
他闭着眼,一言不发,像具沉默的木偶。
“李仓曹。”
赢子夜缓步走近,靴底踏在渗水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知道为什么,最后才审你吗?”
仓曹依旧低头不语,仿佛连痛觉也已麻木。
赢子夜淡淡道:“你身上的毒钉,本公子早命人取出。”
“你想靠咬舌或毒发身亡,一步都走不通。”
仓曹终于睁开一只眼,眼中毫无惧意,反倒浮现出一丝讥诮。
“下官……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赢子夜轻笑,取出一卷竹简,“那你看,这是你‘无话可说’的证据。”
他缓缓念道:“去年三月,你在城南置办了一处三进宅院。”
“五月,购入两个南越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