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红着眼眶再福一礼,攥着包袱踩着碎雪跑远,郑吣意望着她单薄背影,心底微叹,忽觉肩头一沉——那登徒子竟还未松手。
旋即转头怒瞪,却见面具缝隙里漏出的眸光正凝在自己唇畔。
“看什么?”
她冷声叱问,“还不松开?”
谢淮钦恍若未闻,修长指尖轻轻拂过其唇角,雪光映得那指节泛着冷白:
“糖葫芦黏在嘴上了。”
她忽然低笑,尾音漫着雪粒般的轻佻。
“原以为姑娘冷心冷性。”
“却不想吃甜食时。”
“倒像小兽般爱舔嘴唇。”
郑吣意气得指尖发颤,趁众人不注意,绣花鞋猛地碾上她脚背,还故意加重了力道。
谢淮钦闷哼一声,面具险些歪掉,却仍笑着冲路人作揖:“内子性子烈,诸位见笑了!”
待众人散去,便立刻苦着脸往后跳开。
单脚蹦着扒拉靴子:“姑奶奶!”
“你这是要踩断我的脚筋?”
郑吣意冷脸嗔怒道:
“踩断的该是你的舌头。”
“再敢胡言乱语。”
“小心我派人给你拔了去。”
谢淮钦揉着红肿的脚嘟囔道:
“不敢了不敢了。”
“你们主仆二人,一个比一个凶悍”
话音未落,郑吣意已反手扣住眼前人手腕,软剑出鞘半寸,寒光映着眼底的冷意:
“说!你今日约我究竟何事?”
“再敢耍花样,本郡主定叫你好看。”
谢淮钦凑近她耳畔压低声音:“王三刀背后的赌坊,暗地里是朝廷暗网场所之一,姑娘,不想知道些什么嘛?”
“方才我在他袖中塞了标记。”
“明日戌时三刻,城西赌坊见。”
郑吣意另一只手攥紧糖葫芦竹签。
恨不得戳穿此人的面具
却在听见消息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后将竹签塞进眼前人手里,
转身时绣鞋尖碾过她脚背,
“戌时三刻,若敢迟到……”
“本郡主便把你丢进护城河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