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前年王三刀他娘咽气前,这丫头哭的险些昏过去,当哥的都不曾管顾片刻……”
王三刀脸色青白,忽然扑向包袱抓银子,却被郑吣意抢先一步踩住:“拿自己妹子挣的血汗钱去赌,你还要点脸面吗?”
她今日穿的素面棉鞋鞋底极薄,
能清楚感受到银锭硌着脚底。
“这些银子,我替你妹妹保管。”
“你算什么东西!”王三刀挥拳砸来。
却被谢淮钦旋身躲过,脚尖一勾,地上的铜簪子“嗖”地飞出去,正巧扎进他袖口,将其钉在墙面上。
而后抬手揽住郑吣意肩膀,指尖轻轻捏了捏她披风下的软剑剑柄,“我是她夫君。”
“你想要动她。”
“先问过我手里的银镖答不答应。”
郑吣意浑身僵硬,刚要开口反驳,
却听围观百姓轰然笑开。
“瞧瞧这小娘子的眼神,凶得能吃人!”
“新郎官倒是身形俊朗,就是这面具……莫不是怕丈人瞧着女婿太俊,怕惹别家姑娘倾慕,女儿倒醋坛子?”
话落,卖糖葫芦的大爷凑过来,往谢淮钦手里塞了串红果:“小俩口吵架归吵架,大冷天的先吃串糖葫芦暖暖身子!”
“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
郑吣意话未说完,谢淮钦已将糖葫芦塞进她手里,指尖趁机在其掌心写了个“忍”字。
她咬碎红果,酸甜汁液混着怒气涌上舌尖,却见少女攥着碎银退到自己身后,浑身发抖却死死盯着王三刀:“哥,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迟早死在赌坊里!”
王三刀挣了挣,袖口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百姓的指责,忽然蹲在地上抱头大哭:“我哪知道会输成这样……那骰子有鬼,他们骗我!”
郑吣意柳眉倒竖,正欲斥责,却见女子捧着包袱过来,屈膝行礼:
“多谢公子小姐救命!”
谢淮钦见状不紧不慢接话道:
“我家娘子心善,最见不得女子遭难。”
而后,偏头望向身旁的郡主,
面具上的狸奴眼弯成狡黠月牙,
“是也不是,娘子?”
郑吣意浑身一僵,玉指攥紧袖口:
“说了别叫……”
话语未落,便被谢淮钦打断。
晃了晃她肩头,故意将
“夫人”二字咬得软糯,
“无妨无妨”
“明日去城中驿站寻我家夫人。”
“她自会替你寻个正经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