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时,秦斩和素问带着管事准时来到县衙门口。只见赵虎早已带着十几个手下在那里等候,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绸缎长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想必就是赵家老爷赵德海。赵德海看到秦斩,脸上堆着假笑,上前拱手:“秦将军,久仰大名。昨日小儿多有冒犯,还请将军海涵。”
秦斩淡淡点头:“赵员外客气了。今日咱们是来评理的,还是先见过县令再说吧。”
正在这时,县衙大门打开,一名衙役走出来,对着众人道:“县令大人有请各位入内。”
众人跟着衙役走进县衙,来到大堂。现任县令周大人坐在公案后,见众人进来,便开口道:“各位请坐。听闻秦将军与赵员外因城郊荒地的产权起了纠纷,今日特请各位前来,便是要查清此事,还大家一个公道。”
赵德海立刻起身,拱手道:“周大人明鉴。那片城郊荒地,三年前便由在下从前任县令手中购得,有地契为证。昨日秦将军等人未经允许,便去查看荒地,还说在下的地契是假的,实在是冤枉啊。”说着,他将地契递了上去。
周大人接过地契,仔细看了看,又递给身边的主簿:“主簿,你看看这地契是否属实,县衙存档里有没有相关记录。”
主簿接过地契,与手边的存档核对了一番,然后起身道:“回大人,存档里确实没有这笔土地买卖的记录。而且这地契上的印文,与县衙特制的印泥不符,像是伪造的。”
赵德海脸色一变,连忙道:“周大人,这不可能!这地契是前任县令亲手交给在下的,怎么会是伪造的?说不定是存档丢了,或是主簿看错了!”
“是不是伪造的,一查便知。”素问这时起身,拱手道,“周大人,昨日我已仔细看过地契上的印文。大秦县衙的印泥中掺有松香,遇火会有松香的味道,且不易燃烧。而伪造的印泥多是用普通朱砂和胶水制成,遇火便会燃烧,还会有胶水的焦味。不如咱们当场验证一番,便能知道地契的真假。”
周大人点点头:“此法甚好。来人,取火来。”
一名衙役立刻端来火盆。周大人将地契的一角靠近火盆,只见那印文接触到火苗后,瞬间就燃烧起来,还冒出一股刺鼻的焦味。而真正的县衙印泥,即便是靠近火苗,也只会微微发黑,不会轻易燃烧。
看到这一幕,赵德海和赵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赵德海还想辩解:“周大人,这……这可能是印泥保存不当,才会如此……”
“够了!”周大人猛地一拍公案,厉声道,“赵德海,你还想狡辩?地契无存档,印文又是伪造,你竟敢拿着假地契强占无主之地,还想阻挠济世医馆兴办学堂,简直是胆大包天!”
赵德海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周大人饶命!是在下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种事!求大人开恩,饶了在下这一次吧!”
赵虎也连忙跟着跪倒,不住地磕头求饶。
周大人看着两人,冷哼一声:“念在你是初犯,且未造成实际损失,今日便饶了你。但那片城郊荒地,归济世医馆所有,用于兴办学堂。你赵家日后不得再打这片地的主意,也不得再阻挠医馆的任何公益之事。若是再犯,本官定不饶你!”
“是是是!多谢周大人开恩!在下再也不敢了!”赵德海连忙磕头谢恩,然后带着赵虎灰溜溜地离开了县衙。
看着赵家父子离去的背影,秦斩和素问终于松了口气。周大人起身,对秦斩和素问拱手道:“秦将军,素问先生,今日之事,是本官未能及时查清前任县令留下的隐患,让二位受了委屈。那片荒地,本官今日便下文书,正式划拨给济世医馆,用于兴办学堂。日后医馆若有需要,县衙也会尽力相助。”
秦斩和素问连忙回礼:“多谢周大人公正断案。兴办学堂,是为了培养更多医者,传承医术,造福百姓。日后还需周大人多多支持。”
“应该的,应该的。”周大人笑着点头,“济世医馆这些年为大秦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本官自然会大力支持。明日我便让人将划拨文书送到医馆,二位放心便是。”
离开县衙后,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带着春天的暖意。素问看着秦斩,笑着道:“没想到周大人倒是个公正的好官,今日之事算是顺利解决了。”
秦斩也笑了:“是啊,多亏了周大人明察秋毫。接下来,咱们就可以安心筹备学堂的奠基事宜了。等学堂建起来,培养出更多的医者,扁鹊前辈的遗志,也就能更好地传承下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脚步轻快地往医馆走去。远处的城郊荒地上,仿佛已经能看到一座座崭新的校舍拔地而起,听到学员们朗朗的读书声,还有医者们传授医术、救治百姓的忙碌身影。学堂的选址纠纷终于解决,而属于济世医馆和大秦医者的新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