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衡不敢去深想。
……
约摸着今日调戏男主的指标达标了,更何况因着方才的事,叫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所以锦棠早早放他离开了。
回了主殿,用了午膳后,锦棠躺在美人椅上与身旁几个近身宫女聊天。
“父皇母后不是一直念叨着要我选驸马吗,我瞧着裴鹤之不错,我想招他做驸马。”
在一旁奉茶的雪婵含着笑应道:
“裴大人之貌、之才,于长安城内当属翘楚,如今又得公主喜欢,自是极好的。”
椿鹭也道:“殿下喜欢、觉得如意就好。”
锦棠来了些兴趣,侧头看着她们:“可他有自小定下的婚约在身。”
椿鹭似乎有些疑惑,直言直语道:
“能被公主喜欢,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婚约退了就是,他安敢推辞。”
锦棠:“……”
只能说不愧是陪原身一起长大的宫女,行事风格与原身如出一辙。
与她相比,被皇后指来照顾原身的宫女雪婵,说话行事就要周全的多,有理有据。
“公主不必担心,本朝先祖皇帝开明仁厚,深悯女子立世维艰,遂在建朝之初便颁布了《释女令》——”
“一废寡妇守节之律,允其自由婚配。”
“二破婚约不可逆之规,男女皆可自决退亲,无需父母干涉。”
“三禁缠足、典卖等戕害女体之行。”
雪婵将手中茶盏递给锦棠,含笑接着道:
“而今世风焕然,妇人再醮都是常有事,更何况退亲一事,实乃寻常罢了,算不得什么。”
锦棠点头,但在内心反驳,对别人而言或许不算什么。
但对他裴鹤之这个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自小克已复礼的端方君子而言,废约毁诺可就是大事了。
就算他和宋家女此时并不相熟,两人没什么感情,他也不会随意悔了长辈定下的婚约。
更何谈什么为了原身了,根本不可能。
“若是喜欢,公主请陛下赐婚也未尝不可。”
雪婵抿唇笑道:“公主是如何想的。”
“唔。”
锦棠拿着轻罗小扇轻敲掌心,“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本宫试着与他多相处一段时间,此事不必声张。”
请旨赐婚还早着呢,她还得纠缠、勾搭他一段时间。
众人恭敬应是。
像是想起什么,一旁的椿鹭笑着道:
“再过月余,就是夏猎的日子了,绣坊今日已将殿下夏猎要穿的衣服送来了。”
锦棠摇扇的手一顿,那岂不是快要到原主告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