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
旁边的同乡凑过来看热闹,“这鬼地方还有猫?给我瞅瞅。”
陆珩渊没有拒绝,他小心地拉开一点拉链,露出了里面熟睡的封月。
“嘿,还真是!白色的,还有斑点呢,挺稀罕啊。”
同乡啧啧称奇,“看着刚生下来没多久吧?八成是被人扔的,真造孽。”
“你捡回来打算咋办?带回家养着?”
“嗯。”
陆珩渊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他拧开水壶的盖子,那是一个老式的军用水壶,盖子可以当成一个小杯子用。
车辆的颠簸让怀里的封月动了动,小声地哼唧起来。
他好像醒了。
陆珩渊倒了些水在瓶盖里,然后用手指沾了点,笨拙地凑到封月小小的嘴边。
“喝点水。”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与他外表不符的轻柔。
封月是被一阵晃动和说话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张放大的、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然后,一股清冽的水的气味凑到了他的鼻子前。
他小巧的鼻子不满地皱了皱,鼻翼翕动,仿佛闻到了什么令他不悦的气味。
下一秒,他干脆利落地把头一扭,将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后脑勺完全对准了那根伸过来的手指。
那根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尖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水珠,在微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封月那双乌溜溜的眼珠狡黠地转了转,一个坏心眼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就这么想让他喝水?未免也太轻易,太没意思了。
他可是雪豹,哪怕现在只是个幼崽,也是要有尊严的!
他们好歹是第一次相遇,总不好做出亲近的样子,疏离的样子还是得做做的。
他故意维持着高傲的姿态,用后脑勺表达着无声的抗议,耳朵却悄悄地向后转,仔细捕捉着男人的动静。
他心里像是有只小爪子在挠,痒痒地期待着。
这个男人看着沉稳又靠谱,怎么偏偏在带崽这件事上笨拙得可爱?
他会怎么做呢?是会用手指戳戳他,还是会放低姿态,轻声细语地哄劝?
封月在心里已经开始预演。
嗯,得让他好好哄一哄,至少要说几句好听的,自己再“勉为其难”、“大发慈悲”地转过头,舔一舔他指尖那滴水吧。
想到这里,他甚至还配合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奶味的“咕噜”声,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耐烦,实则充满了挑逗与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