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些!看看旅顺203高地的印记!当年乃木希典大将面对俄军坚固要塞,用的是‘尸山战术’!是用帝国军人的血肉之躯,硬生生填平了要塞前的壕沟,踏平了铁丝网!这才叫帝国军魂!这才是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他猛地转身,对着角落里的书记官发出炸雷般的咆哮:“记录!我部申请作为首批突击部队,直捣咸镜北道匪巢!要求配发双倍数量的旭日旗!要让每一个士兵,都抱着为天荒陛下瓦碎的决心冲锋!就算死,也要裹着神圣的军旗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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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官的手剧烈颤抖,疯狂的记录着这份带着军令状性质的誓言。
“这不是朝鲜人的手法!”一个沙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响起,压过了田中的咆哮,情报课长中村孝太郎少将猛地站起,将厚厚一沓染着褐色污渍的文件狠狠摔在檀木长桌上。
文件散开,一本线装的、封面泛黄、边角磨损严重的《孙子兵法》抄本滑落出来,穿堂风适时地从高窗缝隙涌入,带着深秋的寒意,吹动着书页哗啦啦作响。那发黄的纸张如同有生命般快速翻动,最终,竟诡异地停滞在《火攻篇》那一章——“发火有时,起火有日……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
中村孝太郎枯瘦如鹰爪的手指,带着一种神经质的颤抖,狠狠戳在桌面上那份同样布满褐色污渍、详细标注了茂山郡洪水流向和迷雾事件小日子军混乱区域的作战地图上。“看看!都睁大眼睛看看!洪水精准截断后路,大雾弥漫掩盖杀机,制造混乱,引导自相残杀!这手法!这精准而狠毒的连环计!活脱脱就是华国古代赤壁周郎火烧曹营的翻版!是谋略!是最高明的战争艺术!不是什么天灾!更不是妖术!”
会议室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墙上悬挂的明治天荒御照在煤气灯的光晕中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甲午年清军作战,也有淮军幕僚献上火攻、水淹之策,只是他们的统帅昏庸,没有采纳,华夏是不缺人才的。”长谷川大将眯起眼睛,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他并未去扶,反而俯身,从散乱的文件堆里精准地抓起一份审讯记录。
那纸张异常泛黄脆弱,他的指尖重重敲在记录纸的某个段落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但这次的手笔……太老辣,太精准,太……不像朝鲜那些个地方武装的手笔了。”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这份记录来自一个叛逃的朝鲜游击队低级军官,他供认,从未见过所谓的最高领袖!他们见过的高级指挥官,只有一个叫韩勇的平壤本地人!一个在咸镜道土生土长的猎户!一个猎户,能策划出这样的谋略?!”
“清国早已被我们打趴下了!甲午海战之后,他们哪一次不是一触即溃?!”田中义一如同被激怒的野猪,猛地拔出佩刀!“噌啷!”寒光闪过,那柄锋利的军刀带着破空声,狠狠刺穿了长谷川手指点着的那份审讯记录,刀尖深深扎进坚硬的檀木桌面,距离长谷川枯瘦的手指仅差分毫!
“就算有汉人谋士在背后捣鬼又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帝国铁骑的碾压之下,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挣扎!螳臂当车!”田中早就看不惯这些所谓的老成持重的家伙了,他们少壮派才是天荒倚重的中坚力量。
“你……”长谷川看着眼前的审讯记录,气的浑身发抖,却又和这少壮派的不在一个频道里,他起身扫视了其他众人一眼。
“诸君可还记得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借东风火烧赤壁?”长谷川好道与田中义一暴躁激昂的语气不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他并未理会田中义一的狂热展示,“汉城帝国气象站连续记录了数次异常强烈的地磁波动报告,时间点……”他猛地转身,从随身携带的黑色皮质文件袋里抖落出几张波形图纸,摔在桌面上,“恰恰就发生在茂山郡洪水、图们江迷雾之前的数小时!这尖峰!这诡异的波形!如同恶鬼的獠牙!告诉我,田中君,这能用‘巧合’来解释吗?这绝非自然现象!”
那几张波形图上,原本应平滑的曲线,在几个特定的时间点,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撕裂,呈现出令人心悸的、直刺云霄的尖峰!形态狰狞可怖。
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枯坐、穿着传统和服、须发皆白的老者,汉学顾问服部宇之吉博士,突然发出沙哑的、如同梦呓般的吟诵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这声音如同来自幽冥,让所有人悚然回头。只见服部博士颤巍巍地捧着一本更加古旧、封面几乎脱落的《十一家注孙子》,枯槁的手指划过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朱批小字,那字迹苍劲有力,赫然是李鸿章亲笔注释的痕迹!他浑浊的眼睛抬起,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这是《孙子兵法·始计篇》……那位未曾谋面的对手……是在跟我们玩‘上兵伐谋’啊……他在嘲笑我们,无算!”
一股寒意,比窗外的秋风更刺骨,瞬间席卷了整个会议室。
“是又如何!!”田中义一猛地起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狞笑,声音因激动而扭曲:“服部博士!长谷川阁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帝国源源不断的兵员和钢铁洪流面前!任何计谋!任何装神弄鬼!都只是徒增笑料!螳臂当车!注定被碾得粉碎!”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明治天荒威严的肖像,扫过那幅象征“肉弹”精神的油画,最后如同毒蛇般锁定在朝鲜地图上咸镜北道那片被等高线标注得如同地狱入口的山区,一股毁灭一切的冲动冲昏了他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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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师团不够!远远不够!”田中义一的咆哮震得玻璃嗡嗡作响,他猛地拔出还钉在桌子上的军刀,带起一串木屑,他双手握刀,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宣泄般的疯狂,狠狠劈向桌面上的朝鲜地图!
“咔嚓!”
锋利的刀刃深深嵌入地图,将代表咸镜北道的区域硬生生劈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刀尖甚至刺穿了厚厚的橡木桌面!
“每个师团必须扩编至三万人!”田中义一血红的眼睛扫过众人,“兵员不够?从朝鲜抓!抓五万!十万土人!给他们发枪!让他们冲在最前面当炮灰!用他们的尸体,为皇军铺平进攻的道路!”
长谷川好道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他慢条斯理地翻开面前一本厚厚的、封面烫金印着《帝国陆军后勤补给预算》的账簿。
“二十一万人,”他用枯瘦的手指划过一行行冰冷的数字,“每天消耗的粮食,足够东京市民吃上几个月!”他猛地抓起桌角一把黄铜算盘,“哗啦”一声甩在桌面上,“朝鲜今年稻米产量,预计二百四十万石。你算算,征走供给这二十一万人马的军粮,还能剩下几粒米给朝鲜人吃?又能剩下多少运回本土,养活帝国的子民?嗯?”
“那就让朝鲜人吃树皮!啃草根!饿死他们!”寺内正毅元帅的咆哮声如同惊雷,他手中的元帅杖带着千钧之力,猛地向前捅出!
“噗嗤!”坚硬的金属杖头竟然直接捅穿了那本厚厚的账簿,纸张破裂的声音刺耳无比!杖头上那象征皇室的金菊纹章在巨大的力量下,裂开了一道细微却刺眼的缝隙。
“传令!”寺内正毅的声音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杖头指着地图上咸镜北道,“七个师团,明年四月必须全部进驻平壤!五月!五月开始,焚烧!给我把咸镜北道所有的农田!所有的村庄!所有的山林!统统烧成白地!一粒粮食!一间草屋!一棵能藏人的树都不许留下!既然他们喜欢藏在山里当老鼠,那就让他们无处可藏!焦土!我要的是彻底的焦土!”
“哈衣!”会议室里,除了长谷川好道和面色惨白的朝鲜总督伊藤博文,所有军官,包括刚刚还在质疑的田中义一,都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猛地挺直腰板,低下头颅,发出了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应和。
寺内正毅怀中的怀表吧嗒吧嗒的走着,会议的细节也随之在电波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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