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10万美元,比你们董事长还高六倍,开不开心,我这个人是非常慷慨的。”纪沧海微微前倾身子,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拉贝失神的瘫坐在椅子上,似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并且公司10%的股份将作为你的薪酬。”纪沧海停顿了一下,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把古铜色的钥匙,轻轻放在茶几上,“另外,我在托斯卡纳有一处葡萄庄园,也需要你代为打点。那里风景宜人,很适合作为我们日后在欧洲的一个重要办公场所。”
已经平复心情的拉贝眉毛微微扬起:“托斯卡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那可是意大利最富庶的地区之一。”
纪沧海爽朗地笑了起来,眼角泛起细纹:“哈哈,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还未正式册封的意大利华尔兹侯爵。”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如果这个身份对我们在欧洲的事务有所帮助的话,你也可以随时使用这个头衔。”
拉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他微微欠身:“哦,侯爵阁下,看来我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但眼神却变得更加认真。
纪沧海站起身,自然光在他身上投下修长的影子。他伸出手,声音温和而坚定:“合作愉快,拉贝先生。”
拉贝也立即起身,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他握住纪沧海的手,力道恰到好处,既显示出尊重又不失尊严:“合作愉快,侯爵阁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我想,这将是一段令人期待的旅程。”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光线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子。窗外,易北河上的船只拉响汽笛,仿佛在为这个重要的时刻奏响乐章。茶几上的青瓷茶杯中,茶叶缓缓沉底,预示着这段合作将如同这杯茶般,余韵悠长。
1907年7月30日,比历史上提前了11天,巴黎-北京汽车拉力赛终点。
纪沧海和博盖塞相约在最后一段一决胜负。随队记者巴津尼已经下车开始拍摄这值得纪念的出发时刻,当然事实是亲王殿下把他赶下去的,为了减少车辆的载重。
随着张成山的哨声,两辆赛车——意大利亲王的Itala与纪沧海的“白虎·威猛”如同两头怪兽咆哮着冲进了巴黎市区。
巴黎城市的道路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人群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动,两辆赛车的引擎嘶吼震得路边咖啡馆的玻璃窗嗡嗡作响。
纪沧海紧握包浆发亮的胡桃木方向盘,指腹能清晰感受到木纹的凹凸起伏——这是用整块木料手工雕刻的,每一道沟壑都贴合手掌弧度,上方还刻着一个‘宋子健到此一游’。
当‘白虎’以110公里时速掠过碎石路面时,副驾的孙晓死死抓住车顶拉手,看着窗外狭窄的道路和拥挤的观众,”队长,我没背这一段的路书!“
博盖塞亲王额角的汗水滑进真皮座椅的缝线里,他左手操控着镀铬挡杆,右手不断调整着化油器进气阀。
Itala车头的铜质散热器盖在烈日下泛着橙红,蒸腾的热浪让前方景物都扭曲变形。
当两车并排冲入蒙马特高地时,路边酒馆飘来的烤面包香气突然被刺鼻的橡胶焦糊味取代——纪沧海的车轮与玄武岩路面迸发蓝紫色电火。
赛道旁戴鸭舌帽的机械师手中的赛程记录本被疾风掀开,密密麻麻的数据页间夹着张刚洗出来的照片,正是纪沧海在汉堡调试发动机的照片。
十米外的法国记者使用1907年最新款Pathé牌箱式摄影机,硝化纤维胶片以每秒16帧的速度记录下了‘白虎’的虎头徽标。
无视了道路两边的人群,他们二人驾驶着各自的座驾,紧盯了前方的赛道,如同两道闪电,撕破空气,朝着终点线疾驰而来。
引擎的咆哮震耳欲聋,排气管喷吐着炽热的尾焰。纪沧海指节泛白地攥着胡桃木方向盘,掌纹与雕刻的「宋子健到此一游」字样严丝合缝,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队长,最后一千米!”孙晓紧盯着导航仪,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纪沧海没有回应,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他早已把“白虎”的最高时速调整至与Itala相当的水平。
这不是一场靠机械性能碾压的比赛,而是纯粹的车技对决,120迈的速度奔驰在巴黎的街道上是对车手的一项挑战。
亲王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侧目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白虎”始终保持着精准的距离,既不超越,也不落后,仿佛一头优雅的猛兽,在狩猎时仍保持着从容。
“这家伙……”亲王低语一声,眼中战意更盛。他猛地踩下油门,Itala的引擎爆发出更狂野的嘶吼,车身如离弦之箭,再度提速!
纪沧海几乎在同一时刻做出反应。他手腕微转,换挡、补油、调整转向角度,一顿操作猛如虎。“白虎”的轮胎在路面上擦出细微的青烟,车身如游龙般紧贴赛道,完美地咬住Itala的尾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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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车并驾齐驱的轰鸣与赛道两旁观看比赛人群的呼喊交织在一起。就在纪沧海与博盖塞亲王并排冲出蒙马特高地的瞬间,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突然挎着菜篮,颤巍巍踏上斑马线。
“见鬼!”亲王瞳孔骤缩,右手几乎本能地拍向喇叭——却在中途硬生生转向了手刹。亲王的食指关节因用力过猛泛白,黄铜制动杆弯曲成弓形,胡桃木轮毂的亚麻刹车带在高温下碳化,腾起带着焦松香味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