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监漕。”
开口的,是一旁似乎在看戏的沈砚辞。
他甚至没有看身边的沈千山,一双幽深的眸子只是平静地落在那个告发者王监漕的身上。
“你指控她勾结匪类,监守自盗,本官听到了。”
“那么,证据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王监漕被他这么一问,明显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沈砚辞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据我所知,这位秦姑娘是外来人,数日前才刚刚抵达临江府,”
“在此之前,她从未踏足此地半步。”
“而西山码头官粮失窃一案,发生在一个月前。”
沈砚辞的语调平铺直叙,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却能让人坚定的相信他是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你现在告诉我,一个从未在临江府生活过的人,是如何在一个月前,与本地匪类勾结,偷运出三千石官粮的?”
l你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她与此案有关?”
一连串的质问,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直击要害。
沈千山脸上的得意之色僵住了,
他惊愕地看向沈砚辞,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替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说话。
而被质问的王监漕,脸上的表情则开始出现一种诡异的变化。
他先是茫然,随后是困惑,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仿佛想要看清眼前的事物。
接着,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搅动,让他痛苦不堪。
“我……我……”
他喃喃自语,眼神开始涣散,
“证据……是……是什么证据……”
“我需要证据……我知道她有证据……”
“对,我看到了,我什么都看到了!”
“可是……不对,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突然,他像是承受不住某种巨大的压力,猛地双手抱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
整个人蹲了下去,神情恍惚,嘴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