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道吞下胆怯,他的指腹贴在斐守岁脖颈的锁链上。
低鸣。
警告。
身躯皱眉:“过了。”
“大人,”热气缓缓,“这锁链……”
“锁链?”身躯并不在意,“你少时就问过我,我也回答了,不是吗?”
“我知道,您说您习惯了。”
“既然知道,”身躯转过头,试图推开陆观道,“起身,别压着我。”
但人很重,推不动。
“……”
身躯被这番折腾,酒意也散了大半。随之,黏糊的汗液,还有零散的墨发,告诉他不能再闹了。
可……
陆观道不起身。
身躯眨眨眼:“女娲娘娘的补天石想对囚牢之妖,做什么?”
“我……”
“嗯?”
“我……”陆观道咬牙。
肉眼可见。
一滴泪珠从陆观道的眼眶里生出,毫无征兆地湿了斐守岁的眼眉。
哭了?
“你……”这回轮到身躯疑惑,“为何哭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不过一会,就如海棠花酒再一次浸泡斐守岁的脸颊。
身躯愣了半晌。
斐守岁也不知陆观道在想什么。
结果那落泪之人,说道:“对不住,让你……”
“?”
身躯还不懂陆观道哭的原因,但斐守岁猜到了。
斐守岁叹息一气,还能是何事,便是那方才部落的过往。守岁猜测陆观道已经知道那段过去,而他自己……
也罢。
身躯不明所以地伸出手,用指节擦去陆观道的眼泪,声音柔和不少:“难不成你在外头惹了祸事?”
“我、我……”
“那只白狐狸给你添麻烦了?”
花越青?
那时候花越青已经到了镇妖塔。
斐守岁捕捉到这个细节。
听身躯续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小爷,能说通他的只有这个世道。”
“不是他……”陆观道吸了吸鼻子,“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