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倏地抬起头,摆出一副为难之情:“大人……”
“怎么了?”月上君装着并不知情,“可是头疼。”
都是千年的仙与妖,这会儿倒是给彼此戴起了面具。
身躯只好作罢,笑回:“镇妖塔水汽重,怕大人不习惯。”
“径缘,你心中所想,我可以回答。”
“……”
“但我有一个要求。”
斐守岁:“大人请说。”
月上君起了身,他走向屋内唯一出口:“我想让你亲自把此物送给乌鸦。”
“何物?”
看着红色术法里,月上君又变成了先前的模样,他从袖中取出一件做工精巧的银钗。
“银钗?”身躯与斐守岁。
银钗除了好看,无甚特别之处,但斐守岁识得它,正是池钗花一直别在头上的那支。
银制发钗,何时流落她手?
给了乌鸦……难不成乌鸦一直蓄谋?
身躯接过发钗,言:“女子之物。”
“你只要给她便好,她知道怎么做。”
“此物……”
“此物能救人性命,哪怕那人已无生还可能。”
所以……
所以在梅花镇时,池钗花才会突然出现。莫非正是发钗的缘故,才让她的魂魄得以存活?可斐守岁并不知晓月上君的喜好,面前总是慈悲的老者,难道有收集女子饰物的癖好……
不。
是慈悲。
有石落水面之声。
斐守岁低垂了眉眼,他好似知道是何人为之,为之何意。
一切早就开始了,他是其中推波助澜的风,而吹起东风的神,为何会选择他?
斐守岁想不明白,头渐渐发痛。
有什么东西勒住了他的脖颈,他喘不过气来,就连和身躯的连接都松了不少。在混白的视线里,斐守岁捂着头,朦胧虚幻的泡沫,他听月上君又说了什么。
“破牢之人……白……蛾子。”
白蛾燕斋花?
她?!
“但仅靠她一人……做不到……径缘你不必担忧……”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