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功夫一套一套Fitting,珠宝小屿少爷给你挑了,钻够大够隆重,造型师原来准备的那套礼服不合适,要化繁就简,不然太overdress。”
她边说目光边在架子上逡巡,随手点了两三套。
云枳刚要松口气,以为今天可以稍微躲过一场美丽酷刑,便听Sasha吩咐道:“这几套不合适,撤走,再端几盘配饰过来。大家都动作起来!现在!立刻!马上!”
高定礼服的尺码都较为苛刻,好在云枳盘靓条顺天生衣架子,平日要花费四个小时的妆造硬生生被压缩到四十分钟。
梳妆台前,造型师正在最后为她佩戴那条闪烁火彩的蓝宝石项链。锁扣放下的一瞬,沉甸甸的分量压得云枳几乎要抬不起头。
她垂眸,心里好笑,足够昂贵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弯下头颅。
Sasha拍了拍手,“babe,回头看我。”
云枳转过头。
漏肩鱼尾长裙轻盈迤逦,宝石点缀在她瓷白的锁骨上,极致的白与蓝,将她一双水眸衬得楚楚动人。
偏偏收腰的设计包裹出她凹凸有致的线条,清纯和妩媚矛盾又和谐的出现在同一幅画面。
水晶吊灯绚烂璀璨,将Sasha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照得清晰。
“四十分钟前,你是个漂亮的littlegirl。”她目光带笑,能看得出对云枳现在的装扮很满意,“但现在,Freya,你美得不可方物。”
云枳啼笑皆非,为Sasha的夸张,也为她热衷把自己当成换装游戏里的小人反复捣鼓这件事。
出门前做最后整理,Sasha盯着她的手腕,语气颇为遗憾:“你真的不戴这只配套的手链吗?虽然知道红绳是你和小屿少爷的定情信物,但偶尔摘下来一次也无伤大雅,就当是为了你的时尚完成度。”
1仗势
“被阿屿看到,他会生气的。”云枳眨眨眼,语气无辜。
Sasha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总是乖巧过头。”
云枳也不否认,勾唇温柔笑笑,挽着裙边推开更衣室的门。
晚宴是最高规格,宴会厅五层挑高宽阔明亮,四周都沁着冷香,温度、湿度无一不令人舒心。
衣香鬓影,人影绰绰,叠几十层高的香槟塔旁随便抓一个都是说得出身份的人物。
除了政商名流到场,娱乐圈的、艺术时尚界的大咖云集,一路走过来,光是云枳认识的都有好几位女星,个顶个的光鲜亮丽,背景荣誉加身,漂亮是她们身上最不值一提的筹码。
可即便是这样的一群人,也都对今晚的场合趋之若鹜。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祁家下任掌权人,祁屹。
这个时段,与会的宾客鲜有缺席。
不会有人在祁屹的接风宴上迟到,除了主角本人。
觥筹交错中,所有人都分出一点精神留意这位准接班人的动向。
他是否已经到达,如果到了,又是人群中的哪一位?
毕竟他二十出头就离开海城接管了祁山集团欧洲分部的所有业务,做事低调很少接受采访,官网资料的公式照也许久没有更新过,若是擦肩而过却认不出来,是要怪他这么多年神龙不见首尾,还是要懊恼自己眼拙?
“别着急,吃点东西或者去休息室坐一会,我去联系大哥。”
云枳应了声,挂断祁屿打来的电话。
她一点也不着急,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那个人永远不要来。
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转瞬即逝,云枳从甜品台取了块蛋糕,找到角落处的沙发躲懒。
地处偏僻,周围人都忙着游走交际,没人注意到她。
慕斯入口即化,室内交响乐悠扬,抛开不远处几位小姐略显刺耳的谈话声,其余一切都很完美。
“看不见祁家老大,怎么祁屿人也不见踪影?”
“阿音,祁屿没来找你吗?你和他的婚事定下来没有?”
被拥簇在正中的女孩身穿淡紫公主散裙,闻言心不在焉地用刀叉戳着蛋糕,“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我怎么知道?”
站在她身旁的卷发女急切道:“你不知道?阿音,你要是再这么不上心,祁屿他真要毁了和你的婚约、彻底被云枳那个狐狸精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