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路线必经石脂场边缘,距离废弃油坑不过一里之遥。
戍卒只看到你往那个方向去,并未看到你抵达哨卡。
你有何证明中途未去油坑?”
“这…”王彪语塞。
巡查路线确实经过附近,但中途是否拐弯,旁人确实难以证明。
“无法证明?”李都尉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兵器架。
“老子的人,老子清楚!
王彪跟了我八年,战场上替我挡过刀!
他会去杀一个工役?笑话!”
他转向王彪,厉声道:
“王彪!脱下你的甲!靴子留下!
滚回营房待着!没老子命令,不许出来!”
这是变相的禁足。
王彪脸色难看,咬牙应道:
“卑职遵命!”
他猛地脱下甲胄,重重摔在地上,又脱下靴子,赤着脚,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大步走向营房,背影倔强而憋屈。
李都尉胸膛剧烈起伏,看着一地狼藉,与苏千誉沉静的脸,猛地抓起自己脱下的头盔,狠狠掼在地上。
“查!你接着查!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栽赃老子的兵!敢动老子的玉门关!”
李都尉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却听背后苏千誉的声音响起:
“这一切都是做戏。还望您配合。”
“你说什么?”李都尉一愣,回身快步走近苏千誉,追问:
“何意?”
这时,康萨保匆匆赶来,脸上带着震惊与深深的不安。
“苏特使!李将军!息怒!息怒啊!”
他小跑着上前,恳切道:
“二位大人!万万不可因误会而伤了和气啊!
李将军忠勇为国,岂会行此不义之事?
王队长亦是军中悍将,忠心耿耿。
此事定是那幕后真凶,处心积虑,挑拨离间!
其心可诛啊!”
他痛心疾首地摇头,随即话锋一转,目光真诚地看向苏千誉:
“苏特使,如今人心惶惶。
凶案接踵而至,手法愈发骇人听闻。
鄙人斗胆进言,不知二位是否发现,最后一个死者的死法,正是地脉之怒的征兆。
鄙人深知苏特使不信鬼神。
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