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内心里一直骄傲地等待着那个男人向她低头臣服的一天?
东方语实在料想不到,让墨白在幼儿时期就承受无上痛苦的人,竟然是他的生母。
“她这么做,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开始时,他并不知道那些事情;可她为了吸引他亲近;竟不顾孩子的安危,越来越频繁对孩子……,纸终究包不住火,在孩子第一次莫名其妙昏迷吐血之后,御医查出了孩子体内中毒;而他也知道了是她做下的事。”
太后长长叹了口气,她隐在暗影下的脸,这一刻神态竟然无比的疲惫悔恨。
“后来,他将孩子强行带离了她身边;她那个时候差点抑郁疯狂了;不过,因为尚有希望在,她才有信念继续活下去;因为孩子虽然被带离她身边;可孩子还在安王府里。”
“她后来依旧不停找机会,对孩子下手……哀家知悉这件事后,曾劝阻过她;可惜那个时候,她的心态已经扭曲了;从当初利用孩子引起安王爷的注意,到后来变成了毒害孩子报复他……”
东方语听闻这段令人胆颤心惊的话;心里更加抽痛起来。
墨白,那个妖魅如谪仙的男子,原来他的幼年,不仅得不到父亲一个喜爱的眼神;就连母亲,也只是将他当成了达到目的的工具。
“孩子在安王府,依着她的身份,自然也总能找到一些机会对孩子下手。然而,日积月累的毒,岂是不一个原本就先天不足的小孩能够承受得了的;孩子三岁那年,终于国灰体内毒药过量,而引起了严重的病症;安王爷为了让孩子远离几近疯狂的安王妃;也为了那到办法治好孩子,他将孩子带走了,在将近一年之后,才又将孩子带回来。”
“他带走孩子两个月后;安王妃她……就郁郁而终了。这件事,在几年之后,墨白无意听到了哀家与他人隐约提及前因后果,自此之后,他见着哀家,眼神永远都是冰冷疏离的。”
东方语默默听着,她在想,因为安王爷一样厌恶安王妃;这似乎能够解释安王爷看墨白的眼神,为什么痛恨中夹着爱惜。
可她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对;至于具体什么不对,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不过,对于安王妃的事,她总算得到详细全面的了解。
“太后,其实多年以来,苏御医有没有对你提过,墨白他体内沉积大量的毒素当中,并不止一种毒药。”东方语凉凉勾唇,笑意自嘴角漫开,眉梢却冷凝一片霜色,“是四种;一共是四种慢性毒药;若非我自遇到他之后,就开始潜心研究去毒之法;他根本活不过二十五岁。”
“你知不知道,除了安王妃之外,到底还有谁自他还在襁褓之时,便开始处心积虑给他下毒?”
太后闻言,一时震惊得失语;她瞪大眼睛怔怔盯着东方语。
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愤怒。
“他,体内居然有四种不同的慢性毒药?这是真的吗?”
太后声音又沉又低,还说得特别,似乎每说一个字都用尽她全身力气一样。
东方语轻轻点了点头,“你以为这种事情我有必要说谎吗?”
太后颓然顿坐着,仿佛全身力气都在瞬间被人抽走一样。
东方语又道:“太后,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日后我能找到证据证实安王府两位侧妃对墨白下过毒手;你会怎么做?”
“哀家一定将其挫骨扬灰!”
太后的声音仍旧十分低沉;然其中所包含的戾气与决定都显露无遗。
东方语轻轻一笑,眼里泛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
“那么,臣媳在此先行谢过太后你了。”
“臣媳还有一个问题请教太后。”
太后寒着脸,眼神沉郁而愤怒;她淡漠瞥了东方语一眼,只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东方语尽管说。
东方语微微笑了笑,当然也不会跟她客套,直接就道:“臣媳想要知道,安王爷为什么一直如此排斥安王妃的存在?即使现在安王妃身故多年;安王爷仍然如此憎恶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太后沉吟了一会,才缓缓道:“你问这个;其实哀家心里也觉得很纳闷,哀家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兴许他恨安王妃,只是因为不甘心被哀家摆了一道吧。”
东方语淡淡挑了挑眉,她可不觉得原因仅仅如此简单。
“会不会是,他其实不是憎恨安王妃这个人;你之前不是说过,安王妃不论从品性才华还是外貌,都是姣姣出众者;也就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安王爷他——只是痛恨占了安王妃之位的女人;也就是不管是不是已故的安王妃或是其他女人;他也会给予同样的痛恨。”
太后怔了怔,盯着她笑意微微的脸庞,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媳是想问一问,太后知不知道安王爷当年是否已有心上人?”
“心上人?”太后错愕看着东方语,眼里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随即她摇了摇头,“不会的;他若真有心上人;当年为何迟迟不肯成亲,若非如此,哀家也用不着装病逼他回来大婚;他若真有心上人,他大可以提出来,然后大大方方将她迎娶进门;就是后来,哀家也没听到有关这方面的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