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原以为嬴轩会慌乱解释,或是羞恼动怒,可眼前这人的眼神太静了,静得像在看案板上的鱼肉。
他梗着脖子拔高声音:我不过是替王家妹妹不值!
上回她为了等太子的会讲故事的牌,在御花园冻了半夜,结果呢?他指着嬴轩身侧的空锦盒,连块像样的玉都舍不得送!
王莹的呼吸骤然一滞。
去年腊月,她确实在御花园等了整宿——那时嬴轩说要送她能算粮草的新玩意儿,她怕他记错日子,特意裹着狐裘守在梅树下。
后来是老医者把她背回府的,说再晚半个时辰,腿要冻坏了。
这些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冯公子消息倒是灵通。嬴轩突然笑了,笑得王莹心里发慌。
他伸手摘下腰间玉珏,指腹擦过那道像函谷关石墙的纹路,这玉珏,是老将军上月在市井看见的。他转向王翦,昨日轩儿去羽轩阁,老医者说小侄女咳得厉害,便求了些润肺的蜜饯。他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蜜饯容易化,便没装锦盒。
王翦的手猛地抖了抖,接过油纸包时,指节都在颤。
王莹望着那包蜜饯,突然想起昨日老医者来送药时,说太子特意交代,蜜饯要选带桂花味的,小娘子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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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尖发酸,视线模糊得看不清嬴轩的脸,只听见他继续开口,声音像浸了冰:
至于冯公子说的。。。。。。嬴轩的目光重新落在冯永脸上,轩儿倒想问,当众编排未出阁女子的私隐,算不算是羞辱?
冯永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正要反驳,却见嬴轩突然抬手——那枚玉珏在晨光里划出道银光,地砸在他鼻梁上!
血珠顺着冯永的鼻孔滚下来,滴在玄色锦袍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他捂着脸踉跄后退,撞翻了李右丞儿子的珊瑚匣,碎玉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秦律有云,口出秽言辱人清誉者,杖三十。嬴轩一步步逼近,月白锦袍下摆沾了冯永的血,轩儿今日替冯丞相管教儿子,可好?
满院宾客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莹望着嬴轩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去年在海边,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那时有浪头卷来,他把她护在怀里,自己后背被礁石划得鲜血淋漓。
冯永的随从想上前,却被王翦的亲卫横刀拦住。
老将军摸着蜜饯包上的油渍,银须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太子说得是,该管教。
冯永捂着脸跪在地上,血从指缝里往下淌。
他望着嬴轩沾血的鞋尖,突然听见极轻的一声:去把臧塔叫来。
王莹没听清那名字,却看见嬴轩的手指在身侧蜷成拳——那是他动真怒时的习惯。
她望着满地碎玉,突然觉得今日的红绸晃得人眼睛疼,像要把什么东西烧起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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