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擂台,我说了算,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震西关不屑地说,“要不是看到你这身兵勇的衣服,我连你也打出去。”
杜彦虎却也不是吃醋的,一拳冲向震西关,两人拳来腿往,打得难舍难分。
贾襄见拿着利刃的震西关徒弟要上前帮忙,便将小雅推到人群里,冲过去挡住,将几名最嚣张的震西关徒弟踢飞,以防止杜彦虎腹背受敌,并保护挣扎着站起来的易升。
杜彦虎招架了近百招,逐渐处于下风,被震西关全面压制,若再斗上不到十招,必定吃败仗。
武师之间一对一的较量,贾襄也不好插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十多名手持火铳、土枪和刀矛的兵勇豁开人群,跑了进来,将震西关及那帮徒弟围了起来。
震西关看到这么多兵勇来,手里还有火器,势头不小,不敢造次,停下手来,说道:“各位军爷,我摆擂台,没有犯法。”
“你要是敢伤我们护长,休怪刀枪无眼。”一名兵勇说道。
“带走易升,还有这位好心救人的小兄弟。”杜彦虎似乎知道这震西关背靠王家的势力,也不多作纠缠。
兵勇扶着受伤的易升走出人群,震西关不敢阻拦。
贾襄将担心得揪着手里的风筝的小雅拉上,赶紧跟着杜彦虎离开,有小雅在身边,他不能陷入鏖战,不然就把小雅带进危险境地了。
“小兄弟,看你怎么这么眼熟?你来匠人街铁匠铺打过刀具农具吗?”杜彦虎问道。
“老哥,我是长须武馆的贾襄。”贾襄说道。
“哎呀,长须师傅的高徒啊。”杜彦虎惊喜地说,“那这妹子必定是长须师傅的女儿,我前两年见过你,那时候还是个娃娃,现在出落成大姑娘了。”
常雅莞尔一笑,说道:“我记得杜大哥,父亲的那口宝刀,就是您打的。”
“是,是,被征兵前,我给长须师傅打了一口刀,锋利无比,吹毛可断,那是我最得意的一把刀,后来我被迫当兵,我弟弟还很小,我父亲便收易升做了徒弟,教他打铁,后来易升还跑去木雕铺学木雕。”杜彦虎说道。
“易升兄弟太冒险了,这震西关,拳脚了得,心狠手辣,为人残暴,搞不好真会丢命。”贾襄说道。
“哎,他父亲早走,家道中落,母亲病重,花光了借来的钱,花光了匠人街还有袍泽会众兄弟捐的钱,他有孝心,看到震西关摆擂台,打平打赢都能得不少银子,便迷了心窍。”杜彦虎说道,“我今天回北关看望父亲,听人说这小子去了西关,要打擂台弄钱救母,这可不是去赌场赌钱,完全是赌命嘛,赶忙找过来,又让跟我到北关的兵勇去营里叫人。万幸啊,算是救了易升的命,回去得熬几副药,好好治治伤。”
“兄弟,谢谢你。”易升恢复了一些气力,抓着贾襄的手说。
“都是自家兄弟,易兄不要客气。”贾襄说道。
“我母亲怕是……怕是……熬不了几天了。”易升流着眼泪对杜彦虎说。
“兄弟,你要挺住,你母亲可不愿看到你这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这样轻易毁伤。”杜彦虎说道。
“如果我母亲没了,我也就没啥挂念的了,你就要我去兵营吧,跟着你。年轻时我混,对很多没看清的人好得过分,也惹了不少人,我父亲临终前还欠了很多人的债,那些讨债的,多是受王家指使害我家的人,有些还是我父亲帮助过的好友,说变就变了,人家手里有借据,逼着我父债子偿。我在外待不住了,进了兵营,至少能躲开他们。”易升说。
“兄弟,先养好伤,以后只要你愿意,就跟着我。”杜彦虎关切地说。
“彦虎大哥,易升兄,小弟先回武馆了,等以后我们再见,我请你们喝酒。”贾襄抱拳道。
“喝酒是必须的,不过我来做东。”杜彦虎抱拳道。
易升也疲软地抱拳施礼。
贾襄带着小雅向东而去,突然听到一阵喧嚣,回头一看,原来是几名兵勇从隐秘的烟管跑出来,衣衫不整,神情呆滞,杜彦虎正吆喝手下的兵勇过去抓,惊得那几名抽大烟的兵勇乱跑。
贾襄摇摇头,拉着小雅过中城和大城,回东关的长须武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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