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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古镇往事诗画少年（第2页）

来到院子，贾襄以为黄猎头的婆娘会迎出来，老父亲和老母亲会大声询问，孩子们会跑出来，可这些都没有，院子里冷冰冰的。

“初启，初启……”黄猎头叫道。

没人应声，也没人出现。

黄猎头向厢房走去，贾襄好奇，便跟在后面，易升和潘无羡被院子里的几株高大的牡丹花和杜鹃花迷住了。

厢房的门敞开着，一位俊秀的少年正在提笔挥墨，精神全聚在粗糙的麻黄色的纸上了。

黄猎头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贾襄不禁被厢房里墙上贴着的一幅幅笔力峻美、气度磅礴的水墨山水画和书法所吸引，不觉走了进去。

只见炕头放着几本破损、泛黄、几乎脱线的旧书，封皮上写着《论语》《史记》《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和《孙子兵法》，只有孙子兵法是贾襄看过的，看得很吃力，常向师父和小雅请教，其它书他根本看不懂。

“好美的字。”贾襄瞅着少年正在写的毛笔字，不禁惊叹道。

“这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峻拔、秀美，天下第一行书，我都觉得我没资格模写它。”少年没有抬头，淡淡回了一句。

贾襄没有再说话，怕打搅了少年的雅兴，便继续四下里欣赏墙上的字画。

有一幅装裱过的画，勾住了贾襄的眼睛，画上是耸立在山峦云海之上的麦积峰，卓尔不群，让人身临其境。

画上有一首提诗，名曰《麦积颂》：

王母琼簪坠人间，奇峰独秀出群山；又若不周未尽断，残志凌云欲擎天；窟龛嵌镶玲珑心，岩廊勾连鹊桥栈；苍松攀顶问神仙，今夕何法了尘缘。

诗里有好几个字是贾襄不认识的，这诗意也就似懂非懂。

“真是逼真，毫厘可见，麦积图配麦积诗，绝配，只是这诗，对我这念了几天私塾，识字不多的武夫来说，有点深奥，就觉得好，好像闪着佛光啊。”贾襄说道。

少年写完了《兰亭集序》，搁下笔，抬眼看了看，那张脸十分清秀，目光清澈而明亮。

“噢，那是把麦积峰比成了王母娘娘的簪子，共工怒触的不周山，后面是对麦积峰上的联想，实际上，栈道损毁了，人上不去，谁也不知道上面的情景。”少年解释道。

看来少年不是个冷漠的不应声的人，这高山流水遇知音后，他也就变得热情了。

“你是黄猎头的儿子初启兄弟吧。”贾襄抱拳说道，“我和两名兄弟在山里遇险，幸得黄猎头相救，冒昧造访，还多见谅。”

黄初启对贾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第一次碰到年龄相仿的没念多少书的人，对他的诗画如此欣赏，还颇有见地。

“哪里哪里，我欢迎还来不及。”黄初启抱拳还礼道，“请到堂屋。”

来到廊檐下，黄初启礼貌地向院子里的易升和潘无羡抱拳施礼，请他们在堂屋坐。

易升和潘无羡还礼后，没有进堂屋，去厨房帮黄猎头做晚饭去了。

贾襄与黄初启到堂屋，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一起拿竹篓去外面揽填炕的枯叶杂草干牛粪，将堂屋和厢房的炕填上了，就像打小认识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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