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升兄,自家人,客气啥?”贾襄抱拳道,“怎么说呢?好也不好,一切都会好。”
“听说你把震西关打得他妈都认不出他了,真是给咱出了口恶气。”易升佩服地说。
“震西关欺人太甚,明着踢馆,实则替王家来砸长须武馆的招牌,要是收拾不了他,这长须武馆在秦源城里就没法立足了。”贾襄至今心中很气愤,“唉,让人心疼的是,伤了不少师兄弟。”
“武义师兄怎么样?”易升问。
“他伤得不算重,不过加上还没痊愈的旧伤,也得好好看一看,养一养。”贾襄回答。
“我弟弟潘无憾咋样?我这兄弟有时候愣头愣脑的,帮不上大忙,别拖后腿就好。”潘无羡紧张地问。
“无憾师弟受了点轻伤,他身子厚实,不打紧的。”贾襄说,“对震西关那伙人,无憾师弟毫不畏惧,师兄弟受伤后,他跑前跑后照顾,抓药、熬药、做饭、劈柴,啥活都肯干,长须师父靠着他哩。那是你多好的弟弟,别说轻贱的话。”
“长须师傅还好吧?”
“师父急火攻心,引起了咳嗽胸闷的老毛病。”贾襄忧心忡忡地说,“小雅师妹被震西关的暗器所伤,暗器上有毒,到现在还昏迷。”
“什么?”易升和潘无羡大惊失色。
“你咋不杀了震西关,听说签了生死状嘛。”易升愤怒道。
“若不是被王家的大管家带人来抢走了王阔、震西关,估计当时我真要杀人了,震西关恐怕没法活在我的拳头下。”贾襄对此耿耿于怀,“要是师妹和师兄弟中有人有个三长两短,震西关和王阔也别想活着,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血肉粘糊的,只有一条命,谁怕谁?”
“这些天杀的东西。”易升骂道,“兄弟,收拾他们,我愿帮你。”
“我也是。”潘无羡说道。
“多谢两位大哥。”贾襄说道,“不知你们为何来这里?”
“我们去小陇山采药草。”易升回答。
“噢,你们也去小陇山采药草啊!”贾襄说道,“真是巧,我也是。”
“三人为一众,我们就合伙去小陇山采药,我想那些狼虫虎豹都要绕开我们走。”潘无羡笑道。
于是,他们绾辔一路同行。
“没啥大伤大病,谁去小陇山采药呢?”贾襄说道,“你们为何去那里?”
“哎,我谋生的骡马车队,去骊县和徽康诸县时,被饥民围攻,虽然有镖局押运,但架不住饥民多,部分粮食还是被饥民所抢,饥民倒是手下留情,没有杀人,可官军赶到,与饥民大战,我叔,也是骡马车队的把头潘烟锅受伤了,引起了肺里和咽喉里的老毛病,我这当侄子就是去刀山,也得把药给他弄来。”潘无羡说道,“我母亲病重,用我从小陇山林区弄来的药治好了很多,我便给师傅采些。”
“我上次见烟锅叔时,他老人家身体很硬朗,这意外说来就来。”贾襄悲悯地说,“易升兄为何要去?”
“我们龙城镖局就是为烟锅叔带的骡马车队押镖啊,这是我大师父黄长风最后一次带领镖师队伍,他已经升为袍泽会长老堂长老,以后就将龙城镖局交给大镖头张端方管了,谁知道官军与饥民打起来,箭雨如飞,大师父、大镖头带我们护镖时被流矢所伤。”易升哀伤地说道,“这是我第二次随大师父和大镖头押镖,就遭了这么大的乱子。这官兵打外边来的乱兵没本事,打饥民真是凶啊。幸亏这趟镖损失不太大。”
“他们的伤不太重吧?”贾襄担心地问。
“能走能动,但疼得厉害,伤口较深,不用小陇山的药的话,怕一时半会好不了,还会留下后遗症。”
“只要人都没性命危险,这镖不算啥。”贾襄说道,“看来你们采的药怕也与我的差不多。”
“我们要采南蛇藤,行气活血、散瘀解毒、安神镇静的奇药,还有八角枫,祛风除湿、散瘀止痛的良药,主治风湿筋骨疼痛、跌打损伤。”易升说道。
“还有七叶一枝花和罗汉果。”潘无羡补充道。
“七叶一枝花和罗汉果正是我要采的两种药。”贾襄说道,“我们快马加鞭,尽快赶到小陇山吧,一起入山寻药。”
他们三人轻轻扬鞭,三匹快马便飞奔起来,延伸到深山的黄土砂石道上腾起滚滚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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