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然靠近油灯,目光扫了一遍,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两张药方上的药,我能给你们抓齐。这愈伤解毒丸,你们至少要上百丸,现在没了。”
“没了?”贾襄很震惊,这愈伤解毒丸,并不是常用药,很金贵,谁能把广仁堂的全买走。
“被王家买走了。”
“这王家是处处占得先机啊,秦源城就像他家一样。”贾襄忿忿地说。
“看你急成这样,我手里私藏有十粒,正好一瓶儿,给你吧,再就没办法了。”陈一然说道,“我父亲曾摔伤过,有老毛病,吃上这药很受用,我回家时总给他带一两瓶。”
陈一然从一只存放私人物品的木盒里,拿出一只瓷瓶,放在了贾襄手里。
贾襄十分感动,毕竟他与陈一然才见第二次面,这两次,都得到了陈一然的帮助,简直是雪中送炭。
“一然兄弟,真是万分感谢。”贾襄抱拳施礼。
“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陈一然抱拳还礼,“这方子,一看就是陈悬壶大夫的字,他老人家的医术,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陈一然一边照方抓药,一边赞叹不已,听得出对自己在医术医道上的悟性很不满意。
木架上很多药匣被拉出来,又被推进去,桌上的数十副药由少积多,成了小丘,里面有形态各异、颜色不一的药材。
陈一然一一包好,放进一只竹篮子里,说道:“齐乎了,抓陈悬壶大夫开的药,就来广仁堂,其它医馆药铺,保不准会给你少几味药,他们的药都没广仁堂齐全。”
“谢谢你,一然兄弟。”贾襄抓住陈一然的手,感激地说。
“贾襄兄,言重了,一次又一次谢啥里,自家兄弟,就怕帮不上忙。”陈一然说道。
贾襄晓得,抓药、看风水、阴阳念经、神佛前求签,都是不赊账的,赊账容易有怨气,与图吉利相龃龉。
他掏出一袋银钱,问道:“一然兄弟,我晓得这愈伤解毒丸很贵重,你抓的这些药里面也有很多名贵药材,价钱自然不便宜,你给算算,总共多少钱?”
陈一然拿出算盘,在桌上敲了一阵,说出了银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比贾襄估量的少了许多。
“一然兄弟算准了吧,咋比悬壶大夫估摸的少很多。”贾襄说道。
“就按这个数吧,给他王家,我是一分不少,给你们武馆,我就按成本算,我想追华佗师傅也不会责怪我这个学徒吧。”陈一然说道,“说实话,我师父不愿给王家和那震西关看病,可医者仁心,啥样的病人摆在你面前,你就不能问他的贫富贵贱,不能问他以前做过啥没做啥,病人都是一样的,治病救人就行了,既然叫去了,他就得看病。”
贾襄将银子拿出来,放在桌上,再次向陈一然抱拳感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如何煎药,如何服用药丸,去了问问悬壶大夫,按图索骥,才能发挥最大药效。”陈一然嘱咐道。
“那我就告辞了,后面几天需要啥药,就由我这师弟来,还得麻烦你。”贾襄说道。
“我叫潘无憾。”潘无憾抱拳道。
“我一直在药堂,晚上敲门,准定在。”陈一然说道,“今晚要不是喝过酒,也早就给你们开门了。”
他将贾襄和潘无憾送出医馆,才返回重新休息。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