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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黄振宇夺得外语竞赛特等奖（第3页）

黄振宇拿着卡片，愣了几秒。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在教室里扫过。同学们大多在埋头早读，或是交头接耳地闲聊。沈景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脊挺直，正认真地读着英语课文，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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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振宇的指尖摩挲着卡片光滑的表面，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会是谁？这种含蓄又带着点文艺气息的方式……他脑海里闪过几个可能的人选，但又一一排除。最终，他将卡片轻轻塞回信封，随意地夹进了一本不常用的笔记本里。对于这种匿名的欣赏，他虽有一丝好奇，但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他身边从不缺少各种各样的目光，多这一道，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他还有更多需要专注的事情。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低头研究卡片的那一刻，坐在斜前方的沈景行，用眼角的余光紧紧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看到他最终将卡片收起，脸上并无太多波澜，她心底既有一丝失落，又仿佛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有当场表现出厌恶或者随手扔掉。这就够了。这份小心翼翼藏匿的心事，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未能激起他心中的涟漪，却在她自己的心湖里，漾开了层层叠叠的、酸涩而甜蜜的波纹。

与沈景行那隐秘的、带着距离的欣赏不同，在高三的教学楼里，林薇感受到的，是一种更直接、更迫近的压力。

黄振宇获奖的消息，同样在高三层面引起了不小的讨论。一个高一的学弟，力压众多高三学霸夺得特等奖，本身就极具话题性。更何况，这个学弟还是学校里风头正劲、长相出众的黄振宇。

林薇保送京师大后，课业压力减轻了不少，但心里那根关于黄振宇的弦，却越绷越紧。

午休时间，林薇从文艺部开会回来，在走廊里被两个高二的学妹拦住。

“林薇学姐！”一个扎着丸子头、笑容甜美的学妹凑过来，语气亲昵，“学姐，你跟黄振宇学长是不是很熟啊？我们都是广播站的，想请他做一期关于语言学习的专访，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另一个短发学妹也眼神发亮地补充：“对啊学姐，帮我们问问嘛！黄振宇学长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了！”

林薇脸上维持着学姐应有的、大方得体的笑容，心里却像被细小的针尖刺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说：“我和他……也不算特别熟，就是认识。你们可以直接去高一（一）班找他问问看，他这人……挺好说话的。”她刻意用了“好说话”这个模糊的词，既撇清了些关系，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真的吗？那我们试试！”学妹们开心地走了，留下林薇站在原地，看着她们雀跃的背影，心里的不安开始蔓延。他已经“好说话”到连不太熟悉的学妹邀约都可能答应的地步了吗？

下午放学后，林薇知道黄振宇今天有篮球训练，她特意绕到篮球场附近，想“偶遇”一下，哪怕只是远远看几眼。

果然，篮球场边比平时热闹许多。不止有看球的男生，还多了不少穿着靓丽、手里拿着矿泉水或饮料的女生。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场上那个奔跑跳跃的188cm的挺拔身影上。

黄振宇穿着红色的球衣，汗水浸湿了额发，在夕阳下闪着光。他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得分，引来场边一阵压抑的小小惊呼和掌声。他随意地用护腕擦了擦汗，脸上带着运动后的酣畅和那种惯有的、略带痞气的阳光笑容，朝场边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是在对谁。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气质很文艺的女生，鼓足勇气走上前，将手里一瓶冰镇的脉动递了过去，脸颊绯红，小声说了句什么。

林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黄振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摆摆手，指了指场边他自己放水壶的地方，嘴唇动了动，看口型大概是“谢谢，我有水了”。

女生有些失落地收回手，但没有立刻离开。

黄振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投入比赛，似乎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然而，这个画面却像一根刺，扎进了林薇的眼里，心里。他拒绝了，是的。但他拒绝得并不算十分坚决，甚至那笑容……在林薇看来，依旧带着他那种对谁都有的、该死的风度和亲和力。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随意的一个笑容、一次挥手，就足以让很多女孩子心生遐想吗？

终于，趁着周末晚上，两人偷偷溜到学校附近一家僻静的冷饮店，拥有了短暂的独处时间。

坐在卡座里，林薇搅拌着面前的芒果冰沙，却没什么胃口。她看着对面正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可能在查单词或者回复什么信息）的黄振宇，他即使在放松的时候，眉宇间也似乎带着对时间流逝的紧迫感。

“振宇，”林薇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

黄振宇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挑了挑眉，脸上露出那副熟悉的、带着点臭屁又讨喜的笑容：“怎么？学姐也感受到我的光芒万丈了？”他试图用玩笑化解她语气里的异样。

若是平时，林薇肯定会笑着怼回去，但今天，她笑不出来。她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他：“我今天去篮球场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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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时候？我没看到你啊。”黄振宇有些意外。

“我看到有女生给你送水。”林薇直接说了出来，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黄振宇恍然，随即无所谓地耸耸肩：“哦，那个啊。我没要。我不是一直这样吗？”他确实习惯了被注目，也自认在处理这些事上还算有分寸，从不给明确的希望，但也很少疾言厉色地拒绝，以免让对方难堪。这是他自以为的“绅士风度”。

“你是一直这样……”林薇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以前你只是帅，是校草，现在你多了‘学神’‘天才’的光环，喜欢你的人会更多，更……疯狂。”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出更深层的担忧，“而且，我感觉你……你好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你很享受这种被围绕的感觉？”

黄振宇闻言，终于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放下手机，身体前倾，握住林薇放在桌面上的手，语气认真了些：“林薇，你想多了。我享受的是打球，是学习我感兴趣的东西，是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那些围观的人，送水的人，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你知道的，我时间很紧，没空应付无聊的事。”他指的是那些无谓的桃花。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话语也带着安抚。林薇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那种不安全感并未完全消散。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力道有些紧：“可是振宇，你的‘没空应付’，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是一种默许，一种……边界模糊。你对着她们笑，跟她们说话（即使是拒绝），都会让她们觉得有机会。”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有星辰大海，有她迷恋的广阔世界，却也让她看不清，抓不住，“我有时候觉得，你像一阵风，我好像……抓不住你。”

黄振宇看着她眼中隐隐的水光，心里软了一下，也有些无奈。他确实没想那么多，他的心思大半被未来的规划、被各种需要学习的新知识占据，对于感情，他信奉的是“随缘”和“自由”，认为彼此信任和吸引就足够了，不需要太多刻意的避嫌和束缚。他觉得林薇的担忧有些多余，但也能理解她的不安。

他叹了口气，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放柔了声音：“傻瓜，别瞎想。我心里有谁，你不知道吗？保送之后，你时间多了，我反而更忙，陪你的时间少，是我不对。但我对你的心，没变过。”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那些女生……我以后注意点，尽量不理她们，行了吧？”

这最后一句，带着点哄小孩的妥协意味，却并未真正触及问题的核心——他那种天生的、对异性吸引力以及处理这类关系时略显随意和不够决绝的态度。

林薇知道，这大概是他能做到的最大保证了。她不能要求更多，否则会显得自己太小气、太不信任他。她勉强笑了笑，点点头：“嗯，我知道。可能……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她低下头，喝了一口冰沙，冰凉的甜意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苦涩。

她很喜欢黄振宇，喜欢他的光芒四射，喜欢他的优秀出众。可当这光芒越来越盛，照亮了越来越多的人时，她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只是被这光芒吸引的众多飞蛾之一？而他这阵自由的风，最终会吹向更广阔的天空，那里会有更多、更美丽的风景，自己还能否是他唯一的停留？

窗外的夜色渐浓，冷饮店里灯光温馨，这对偷偷约会的小情侣，表面上恢复了之前的融洽，但彼此的心间，都悄然埋下了一颗名为“不安”的种子。他的光芒是她的骄傲，也成了她的阴影。而他的世界，还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边界感的问题，在未来或许会带来更大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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