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卫都受了伤,能将她带走的人,就只有她了。
不过虽然如此,她也很庆幸。
还好是她,而不是初凌波。
否则,她的下场会极惨。
“还在会州。”
静和有些悻悻的向外屋努了努嘴,没好气道,“我倒是想将你带回去虐待一百遍,但有人不让啊!”
她才不是因为担心她,才留下来。
苏倾暖一愣。
谁?
莫非是——
冲动之下,她立刻就要起身。
却不想,剧烈的疼痛,又让她重新摔回到床上。
她顿时有些丧气。
自己现在这样子,只怕随便个人来,都能将她轻松捏死。
“哎呦你别动啊!”
静和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将她扶起,“你想起来,就叫我帮忙呀,都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能?”
“这骨头都裂了,经脉也断了,再乱动,就真成残废了。”
苏倾暖没心思理会她的絮絮叨叨,“你的簪子,借我一支。”
说罢,她忍着剧痛,用唯一还能用的左手,从她头上取了梅花簪下来。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让她再次气喘吁吁,呼吸不稳。
静和不乐意了,“你拿我簪子做什么?”
幸亏她今天不只用了一支,否则,头发还不散了?
苏倾暖没说话,只握紧簪子,犀利的视线,沉沉盯着门口。
大不了再拼一把。
悬念并没有持续太久。
许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外人面的人忽地起身,挑起帘子便疾步走了进来。
面若冷玉,身似青松,气质更是皎如明月。
不是唐乔是谁?
看到她好端端被静和扶着,虽然疲弱,但精神还算好,他略显焦急的脚步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放缓。
“醒了?”
嗓音较之往常,有种莫名的低沉暗哑。
苏倾暖愣了愣,紧绷的神经蓦地一松,差一点又虚脱倒下。
心头那块大石头,彻底放下。
这一刻,她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
自己,安全了。
“师父!”
她眼眶忽然有些发酸,心里更是无端升起了一股叫委屈的情绪。
原本一直刻意压制的疼痛,也随之由伤口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