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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清议起泉湖(第6页)

樊闰一听,张大嘴、睁大眼说:“当初杨震通过‘以考带察’选拔官吏,说我儿不行,没想到我儿有奇才啊!”

之前,樊闰利用建造南宫和伯荣别宫、野王君宫之机,贪污挪用了工程费一千斤黄金,动迁征地费五千万钱,在洛阳东为自己修造宫苑。

樊闰强行征地,老百姓敢怒不敢言,谁敢说个不字,樊彪就指使手下绳子一捆、枷锁一戴,男的押走服劳役,女的卖身为奴。樊家建宫院需要移民搬迁,对钉子户,樊彪杀人不眨眼。这时,樊彪接着又说:“儿子没有禀报父亲,已经招募了三百男女家奴,以备宫内使用。”

樊闰一拍巴掌,那沙哑的破锣嗓音大声说道:“好好好!选个良辰吉日咱们就住进去,把为父已选好的那三千美女招进宫去。今后咱们父子俩轮流在京城和宫苑,一人半月。比如这半月父亲在宫苑住宿休闲,你就在京城守着;下半月父亲守在京城,你就住宫苑消遣。不然京城有个啥变故,一时还不能知道。”

樊彪点点头:“就听爹的安排。”

樊闰像是又想起什么,突然问道:“这宫苑耗资巨大,亏空的部分彪儿是如何弥补的呢?”

樊彪一听父亲问这话,又来劲了,兴奋地说:“儿就依照父亲指点,差人找到洛阳城外那个富商孙愤,向他借五十万钱,说是西北边关战事吃紧,朝廷粮饷不足,以弥补军费。可那孙愤不识抬举,只给了三万钱。儿大怒,即刻派人到孙愤家里说孙愤的母亲原是我樊家的奴婢,偷了我们樊家白珠十斛、紫金千斤,才使孙愤发了家。于是,就下令宫中的禁卫逮捕了孙愤兄弟押在禁卫大牢。谁知这兄弟俩经不住打,都死在狱中,全部家产被儿没收了。儿让人盘了一下,其资产共值一亿七千多钱!”

樊闰捋了捋他那山羊胡子,听后哈哈大笑:“我儿确有做大事的做派和风范哪!”

樊彪凑到樊闰跟前低声问:“爹,什么时候登基?”

樊闰慌忙捂上樊彪的嘴:“什么登基?彪儿这种话说出去不光要砍头,还要灭我们樊氏满门的!”

樊彪说:“爹,真的,樊丰伯父通晓天文,有次他夜观天象,对我说,刘家气数将尽,当是爹你继承皇位的时候了。”

樊闰说:“我儿不得胡言!”

樊彪说:“自古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刘祜这个无德无能的儿皇帝只知道与伯荣鬼混。父亲应该早继大位,坐拥天下。”

樊闰像是自言自语:“这些话暂且不要再说。眼下最当紧的是先要除掉杨震。杨震虽然关押狱中,但他一天不死,我们一天都不要想登基之事。”

樊彪也赶紧说:“爹,杨伦一伙还是常常探监,几人一去,就在狱中与杨震密谋什么,走后,杨震在狱中还没黑没明地写什么。这次太学院的什么学子‘清议’,肯定也与杨震有关。怎么下手,请爹明示!”

樊闰说:“拉倒吧!他杨震都到了大牢中,离死不远了,还不死心,他是找死!”

樊彪问:“爹,你说如何办,儿即刻去办!”

樊闰眯着眼睛,捋着胡须沉思着没有作声。不一会儿,一个阴谋已经在他心中生成。这父子俩各怀鬼胎,志在必得,老子要夺了刘祜的皇位,儿子要夺了刘祜的女人。

安帝南海求仙问道的銮驾,已经行到江南会稽。

西子湖畔,安帝揽着伯荣漫步湖堤,微风拂面,心神荡漾。

安帝与伯荣卿卿我我间,忽听飞马信使急报。安帝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樊丰接过奏折匆忙打开一看,故作一惊,便对着安帝叹了口气说:“唉,杨震犯有大臣不服处置之罪,他的余党还不安分哪。”接着,便给安帝念着樊闰送来的急奏:“大奸似忠的杨震,善于伪装,是名副其实的伪君子,在陛下东巡祭天时,图谋不轨,密谋篡逆,理当问斩,株连九族,皇上念与他的师生之情,免去死刑,关入大牢思过。但是,近日以来,杨震一党杨伦、虞放、高舒、朱冲、袁礼等人常常利用探监之机,夜间频繁地到廷尉府大牢与杨震密谋。这些人,一进牢房,便把狱吏打发开去,秘密会谈,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两三个时辰,常常至更深人静。之后,洛阳校尉朱冲便召集他的部下、京城卫士上千人及许多行踪诡秘的人舞剑弄棒,大有谋反之……”

还没等樊丰念完,安帝就痛苦地闭上眼睛说:“别念了……”

樊丰说:“陛下,杨震一党谋反罪证确凿……”

安帝失望地说:“朕念及杨夫子是朕的太傅、帝师,遂对他一再宽恕,没想到他被罢了官,进了大牢还是不安分。”

伯荣把安帝的胳膊缠得更紧,说:“皇上,那杨夫子贼心不死,岂能安分?事已至此,皇上应当机立断。留下杨震,必成大患。”

过去,安帝念在杨震在朝廷变法取士、整顿吏治、平定西羌这些重大事情上不仅功不可没,更念在杨震是当朝大儒,是自己的太傅,一直不敢对杨震表示不尊,不敢把杨震怎么样。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只见安帝扭过身像是痛下了决心,说:“樊丰拟旨,朕念太傅与朕师生之情,特将杨震释放出狱,贬为庶民,遣归原籍。在京其子,一律免职罢归。拜太尉樊闰为太傅。”

樊丰、耿宝、伯荣、王圣四人都急了:“皇上,杨震必杀!”

安帝虽然生性懦弱、昏庸无能,但他不愿背上一个“弑师”的恶名,给后人留下千古骂名。刘祜还知道,诛杀敢于犯颜直谏的大臣,历来是做皇帝的耻辱,况且是杀了与自己有师生之情的太傅、帝师,定要遗臭万年的。只见他摆了摆手:“不要再提了。杨震毕竟是朕的太傅和托孤重臣,年纪也大了,他入朝后也做了几件有所建树的重大事情,就不必追究其事了,遣他回到原籍算了。”

但是,樊丰仍不死心,又拿出一份樊闰的奏章道:“陛下,这儿还有一份太尉奏章,奏章中写道:杨震图谋不轨,密谋篡逆未遂,陛下对其已经处置,但是和他私交较深、结为朋党的官员,应严加惩处。经查,吏员杨伦、廷尉丞虞放、御史中丞高舒、洛阳校尉朱冲、羽林军总领袁礼等重臣都是杨震的死党,这些人留在朝廷,实为大患,请陛下予以罢免,以除奸佞之党,绝群邪之望。”接着,他又接连递上几份奏章,举报弹劾经杨震之手在朝廷通过“以考带察”录用的上百名朝廷官员和州郡县衙的地方官员,请求将这些官员罢职查办,同时递上补缺的官员名单。

刘祜思索了一下,举起朱笔正要一挥批奏。忽然转而一想,变了卦,说道:“朝廷总得留一些有用的人。如此,上百个受到牵连的朝臣和地方官员相继被罢免,朝廷和地方将会为之一空。”刘祜没有批奏。

樊丰几人,一个个愣怔在那里。

月黑风高,野外朦朦胧胧。

袁礼远远地跟踪在周广身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今晚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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