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州抿紧了唇角。
“要是我的病人都你这样,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也病了。”
秦漫见他要走,拉住他:“我要是林东的老婆,就不会寻求这样的解脱,杀了他实在没有必要。”
他无声挑眉。
她接着说:“我干脆找个有钱的大帅哥私奔。”
阮江州轻声恭维:“志向远大。”
温峤想早点儿结婚,觉得方倍儿住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再恰当不过了。
可是,阮安南还有自己的顾虑,阮苏荷说出的话虽然让人讨厌,却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由其方倍儿受到刺激精神失常,他们这会儿将婚事办了,难免引发舆论的谴责。
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再等一等吧,过了这阵子再说。而且我现在工作很忙,实在不适合办婚礼。”
温峤明显不高兴了。
点着他的胸口:“你这里不会还装着别人吧?”
阮安南抓过她的手亲了亲:“胡说,都是你,怎么可能有别人。”
温峤嘟起唇:“最好没有。我以为你跟她好了那么长时间,一直念念不忘呢。”
被阮安南安抚之后,又说:“我担心她从精神病院出来了,再闹出其他的事情破坏我们的婚礼,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
“不会,神精疾病不是那么容易治得好的。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别想太多。”
秦漫却做好了出院的准备。
夜深,阮江州终于睡下了。
一个矫健的黑影从窗子跃了进来,落地无声,收起绳索装到包里。在做事之前先辅助他的睡眠,阮江州眼波转动,本来是要醒来,下一秒却睡沉了。
秦漫将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播放那首《共你痴痴爱在》,是阮江州播放器里唯一的一首音乐,证明这首歌他时常听,就算不常听,至少有一点儿深刻。而她迷乱过他的视角,偷来他的手机,让他在找寻中再次听到,其实就是在他的大脑皮层中留有余印。
梦境形成除了视觉,其次就是听觉了。而且音乐有让人放松的作用,当他受到声音与物理性刺激时,就很容易做梦。
可是,秦漫并不打算简单偷窥他的梦境,她只想为他植入一个意识。便需要攻破他的梦境防御细统,在他防御薄弱的时候,为他的脑波动编造一个程序,帖合他的脉搏和心跳规律传输进去,形成一个他自认固有且真实的意识。让他感觉那是他的脑海自发形成的,是自己真实的意志体现。
事实证明,这回她选对了法子。这首音乐对他果然有特殊的功效。这样宛如铜墙铁壁的阮江州还是被一首音乐攻克,放松了警惕。
而秦漫没有立刻从他的梦域中退出来,忽然想到这个时候该能看到他梦境里的一些东西,易守难攻,得来不易。她到底忍不住想要窥探,却只看到一个剪影轮廓,纤细的,仿佛瓷瓶中一枝斜倚的梅花,幽香且销魂蚀骨,定然是个女人……可是长什么样?噼里啪啦的电光一闪,就像突如其来的断电,屏幕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她被硬生生的逼退出来。莫非这就是他不能碰触,小心封锁的那根深弦?无意间被这首音乐唤醒开启,眨眼他便意识到了不该,于是谨慎防备。那是一种放松后的巨大反冲,如同一股巨浪打过来。该同他的心态如出一辙,蓦然想起一个人,明知不可以,再用更狠的力道逼退回去。
秦漫收起夹在他身上的仪器,收拾东西走人。
伸手开门,原来没有上锁。忍不住转首咒骂:“早说你睡觉不锁门,姑奶奶何苦从窗子爬上来。”
(008)迷魂的香
阮江州一觉醒来,就去查秦漫的病例。针对秦漫现在的状况和组员讨论之后,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方倍儿可以出院了。”
方宗仁和林玉接到医院的电话后,准备今天过来接秦漫出院。
阮江州嘱咐了一些出院后心态自我调整的方法。
秦漫听得也是心不在焉。最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阮医生,你就不要再说了。”举起一只手来:“我发誓,再不会旧病复发,再不会为情所困,再不会抑郁自杀,更不会重返这里。”眉眼一挑:“放心了吧?”
她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阮江州还有什么好说的。忍俊不禁:“那慢走,不送了。”
秦漫紧追不舍:“阮医生,你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你没收我多少好东西呢,现在还不打算还我是不是。”
阮江州没回头:“跟着来。”
秦漫跟他去办公室里拿,都放在他的柜子里,和他的那些私人物品放在一起。
阮江州操手靠在办公桌上,闲闲道:“数一数,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秦漫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