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独自在外头逍遥了些时日的萧容珝很是自在,她容光焕发,轻松悠闲。
“可是要好好恭喜你了,你可是我朝的第二位‘状元娘’。”
萧容珝起身相迎,将崔静猗邀至石桌旁,桌上是她早已经斟好了茶。
崔静猗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又听到萧容珝心疼又带着些震惊地说:“怎么脸色这样差,眼圈都黑了,莫不是这两日你还在挑灯夜读?”
“唉,你就当我是太高兴睡不着吧,”崔静猗无奈笑笑,“我倒是羡慕你,如今一个人逍遥自在了。”
她来到亭中才发现萧容珝带着两位高大勇武的仆妇,她们身上佩戴着武器,可见萧容珝现在是离京周游天下也不愁了,那可不是比她更逍遥?
萧容珝听完笑道:“看来是我羡慕你,你羡慕我,好了,要不然咱们换过来吧。”
于是二人入座,萧容珝自被逐出家门之后自己上了玉仙山,因她们一行人都是女子,又带着财物,便不得不考虑防身问题。恰巧这两位女武士曾经效力赤云,后来因为伤病退出,赤云军中的将帅家眷到了京城,她们便跟来。在萧容珝招人的时候她们恰巧有挣钱填补家用的意思,便投身于她门下了。
“你跟我走这样近,不怕你父亲责罚?”萧容珝故意问她。
崔静猗并非没有听过她的那些被扣上“不守妇德”的故事,不过她只是摇摇头说:“我倒是佩服你敢于丈夫和离,若是我父亲和叔伯他们一同为我定下的婚事,我又怎么敢说一句‘不’?”
萧容珝见她还没嫁人,不过也快了,倒是给她提了一句:“能不嫁就不要嫁好了,相看两厌是痛苦,相敬如宾没有半点感情也是痛苦,若是遇上个不如意的甩不掉,你定然恨不得一辈子扎书堆里不出来。”
“对了,”萧容珝又补充道,“你不如去找找另一位状元娘啊,恰好可以打听官场的事,而且她也和离过。”
谢雪安一定也会告诉崔静猗要以事业前途为重吧。
萧容珝在这一点上倒是从未怀疑过谢雪安助人的真心,只不过上次她们不欢而散,而自己心中羞愧,迟迟不敢相见。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崔静猗又叹了口气,“只是她们在张罗着女学、女社,我父亲对此嗤之以鼻。”
言下之意就是去了要遭父亲责骂。
这已经是她今日不知道叹的第几口气了,总之那些愁啊、烦啊就一直围绕着她。
萧容珝问:“那你觉得她们做的那些事,怎样?”
“挺有意思的呀,女子读读书没什么不好。总说无才便是德,我倒不赞同。”
“你既然觉得没错就应该去。若是你担心父亲责骂,你便说日后同朝为官总要照面,先找个机会闲谈又何错之有。”
萧容珝对她道,那些个官场老油条了怎么会不知道人脉的重要性,就算是他们真不喜欢谢雪安的做派,总不会拦着崔静猗与她们做个表面功夫。
“你说得是。”崔静猗听完点点头,颇有些豁然开朗的意思。
萧容珝见她反应后问:“静猗是不是个不会撒谎的乖乖女?当然这不叫撒谎,只不过为了达到目的选择不同的‘策略’罢了。若是你父亲觉得你今日和我交往过密要责骂你,你当如何?”
萧容珝心想能考上状元的女子,怎么会是不知变通的呆木头呢?她只是不敢反抗长辈,但她又不是一心一意打算顺从的人,所以她一定会求变。
崔静猗俏皮地一眨眼,终于甩掉了先前的疲惫与惆怅,笑眯眯地说:“那我让你狐假虎威一下太主的光,你不会怪我吧?”
萧容珝是太主的亲表妹,而崔家人又希望她能好好了解一下太主的为人,那么今日她遇上了萧容珝便畅谈了起来,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是啊,那你可要常来从我这儿才对得起你那‘钻研’的功夫!”萧容珝笑着接道。
在满山红枫之中,她们结束了这一次愉快的谈话。几日之后崔静猗决定亲自去找谢雪安一趟,她将在那一次会谈之后改变原先预想的人生道路。
而她更无法预料到的是自踏入官场,就有一片阴云已经如影随形地将她笼罩,乌云后藏着的那只翻云覆雨的手终将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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