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鼎立之势已成,活跃在三方之间的豪率们都知道必须选边站才能捞取好处了,再像以前那样在诸方势力之间周旋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再做墙头草,三心二意、反复横跳就是找死了。
来的无疑都是反曹势力,那拥刘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被封赏官位,名正言顺掌管部曲,成为正式的官僚军将就显得尤为重要。
刘煦以官位换取他们对缴获物资的舍弃,乃至从他们视若珍宝的人马中,令其主动交出一定数额的军士。
糖果与棍棒加持下,便不会那么肉痛。
总比刘煦顶着左将军长子的身份,什么好处没有,强制他们这样做要容易接受得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煦现在实则是一介白身,只有天子封的中丘侯身份,根本没法封官许愿,使唤他们全靠“我老父是刘备”的号召。
让他们吐出嘴里的肥肉,不出点血,画个大饼怎么行。
再忠诚也要让人家看到希望啊!
主动奉上和强取豪夺可有着天壤之别。
夜风骤起,席卷山林,枝叶在黑暗中剧烈摇曳,飒飒作响。
“汉军法曰:矢前有还顾目北者,后行杀之,如杀适(敌)人。”
“二三子听好了,今夜突袭,若有人胆敢后退半步,逡巡不前者,后排杀之。”
瞭望漆黑的夜幕,这一部人马列于营门前,刘煦身穿甲胄,骑在马上,扯着嗓子重申道。
身后跟着两个武冠持戟,外着长襦大袴,内套锁甲的军将,便是旌阳县长梁大和伏山之弟伏原,他们充作军正,临时执掌军纪。
“喏!”
五百人擐甲执兵,威武不屈。
他们原本在各个渠帅手里就是大宝贝,甲胄、兵器、饭食充足的精锐,如今又得曹军刀铠补充,此刻当然慑人。
“渠帅,为何不带上我。”伏山闷闷不乐道。
“汝身负重任,给我看好营寨,照顾受伤的刘德然父子,尤其是夫人、女郎们……”
刘煦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道。
尽管带上了孙狼等人,可他也信不过胡昭啊,这人就不是拥汉的货。
虽不是武将,但老奸巨猾,肚子里全是坏水。
伏山的忠诚是检验过的,他就是保卫营寨最好的人选。
灰沉的浓云低垂,时而将月光彻底隔绝,时而又放任风将其撕开缝隙,在林间投下晃动的、破碎的光影。
“士载!”刘煦目光灼灼,坦然笑道。“可敢与我走上一遭?”
官位是拼出来的!
邓艾也豪气道:“敢、敢不……从命!”
只是,南阳郡郡治宛城,也有一支兵马顶着漆黑夜色,犹如水蛇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