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祝你好运。”
“有消息吗?”
“有,我们认为那人飞到加拿大去了。”
“安全吗?”
“没有进一步消息。你可能会遇到他的。谁知道呢?”
对方电话挂断了。
飞往斯波坎纳的班机在次日早晨刚过八点钟就着陆了。一小时后,他开始了自己的旅程,乘坐一辆福特·陶卢斯,这是在贺尔茨唯一能找到的轿车,沿着90号州际公路,穿过州界进入了爱达荷州。
来到座落在美丽湖畔的科沃尔·德阿伦纳别墅,他停下来。在一个公共电话亭,用坦普斯塔给他的号码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然后才卡达响了一下,似乎被自动地转到另一条线路上。
“我是副官,”声音简短而冷漠。
“我想和布鲁图斯·科雷将军通话。”电话线沉寂了,他屏住呼吸,然后传来了低沉的怒吼声:“我是科雷。”
“我是坦普斯塔兄弟的朋友。我们应该见个面。如果可能就在今天吧。”
“我正在野外进行战术演习呢。”科雷咆哮着。
“我们确实需要见个面。”
“我只能给你半个小时。就这样吧?”
“好吧。”
“地图坐标……”将军急促地说出了一串号码,邦德重复了一遍。
“今天15时。”电话咔哒挂断了,声音消失了。
艾迪曾经告诉他要带上兰德·麦克纳雷地图。“他们不像欧洲那样进行军用勘察,但是这些对你会有用的。”
回到汽车里,他打开地图,标出路线。看起来,那地方是个坟场。这是个预兆还是个警告呢?他坐了一会儿,望着静静的湖水和远处崎岖的山峦。
那是瑞士的景观,是一种静谧的奇迹,如果你终日只是在那个伟大国家的城市中忙于事务,就像邦德一样,你是无法把它与美国联系起来的。他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终有一日,他在这样的地方退休了。这里可能会有爬山,滑雪,钓鱼,划船和其他水上运动。但是,他基本上是个欧洲人。也许这很快就会失去味道了。一年或两年,这种渴望就会抓住他,于是他急匆匆地回到伟大的欧罗巴合众国的某个地方去,如果这种恐惧真的来到的话。
他驱车而去,来到一个岔路口,它通向他右侧的一座长长的房子,招牌写着店名:威利氏狼窝饭店,广告上夸口他们有世界上最好的牛排。
来到里面,姑娘们穿着加了边饰的夹克,短裙,牛仔长筒靴,帽子挂在脖子后面,端着托盘,盘上堆满了牛排、油炸食品和各种花色配菜,这些牛排可能是从猛犸身上而不是从牛身上取下的。
在他右侧有一个吧台,他坐到一只长脚凳上,要了一杯红狗啤酒。他极想喝一杯伏特加马丁尼,但是,常识告诉他,在这儿只能考虑喝点儿女孩子们的饮料了。
“一杯红狗?来啦。”酒吧男招待把那瓶酒推给他,问他是否要个杯子。
邦德点点头,看到他拿来杯子时,轻轻扬起了眉毛。
“嗨,比尔?”传来一个声音,他四下看了一下,看到挨着他坐着的是一位年轻女人,穿着水洗牛仔裤,斜纹粗棉布衬衫和夹克,牛仔裤折进一双带子系得很紧的小牛皮长筒靴中。口音明显是南部的。他预料她接着会说:
“嘿,我真奇怪了。”
“你是希拉里?”他凝视着她,仿佛试图要从他往事的回忆中想起她来。
她长着一张圆脸,从脸上可以看出她在户外时间很长,肤色鲜丽,白皙中透着粉红,阔大的嘴,紫色的眼睛,一头浓密的瀑布样的金发。“我是希拉里呀。太妙了。我差点儿就没在这里停车。这事就好像是我在开车回到了过去似的。”她把过去俩字说成了“够去”。“伙计,我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妈妈听到这事非得乐死不可。你怎么样啊?”
“非常非常感谢你,”他微笑着说,有意识地用了一位小说中的间谍的口头禅。他总爱说“非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