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自是不满,听闻有人竟要换储,岂能容忍?“你们五人,未免太过放肆!太子有何重大过错?有何依据要换储?”
换储乃极重之事,毫无理由便因太子亲征而换储,这荒唐至极,周延儒断难接受。
但五位尚书义正辞严,认为太子贸然涉险,缺乏稳健。
若将来继承皇位,是否也会将大明置于危局?这岂不是不顾天下百姓安危?
站在道德高地,他们便没了道德约束。
朱慈烺过于仁慈,仅处决了一些奸佞,却忽略了这几个腐儒。
都御史王道直始终未发一言,因其由朱慈烺提拔。
某权臣曾给予朱慈烺权限,任其举荐一位言官,朱慈烺推荐了王道直。
无论如何,他对王道直有知遇之恩,此时绝不能落井下石,何况五人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就在此时,一人挺身而出,拔刀走向五人。
看到这一幕,朱慈烺更加焦虑。
“狂徒,去死!”
许诸提刀跃起,欲击杀带头的林玉吉。
林玉吉惊慌失措,急忙躲避。
司马图和齐兵赶忙上前阻止许诸。
“你不过区区亲兵统领,竟敢对我动手!”林玉吉怒不可遏。
“你不该杀?如今的大明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一旦建奴攻陷锦州,大明便难逃覆灭的命运。太子亲自领兵出征,是为了亲自抵御外敌,若太子能够存活,大明便可延续千秋万代;即便战死,也不负‘天子守国门’的誓言。
可是,太子在外浴血奋战,换来的不是权臣的支持,而是所谓的废立之事。这消息传入太子耳中,该是多么刺骨的寒意?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朝堂上的大臣们皆沉默不语,发言的是五位尚书。
他们的话确有道理,一旦太子陨落,大明将无法一日无储。
但他们的行为,却令人齿冷。朱慈烺才离开几天,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讨论废立之事。
“许统领,你可别忘了,无论是陛下,还是我们,起初都反对太子亲征。这样的冒险不仅巨大,更对太子的身份不负责任。但他执意前往,不听从圣旨,不顾百姓安危,他这样做,难道不会让陛下寒心吗?我们又岂能不寒心?打仗何必要太子亲自上阵,为什么就不能另派人去?”
林玉吉自有他的借口,自然要反驳许褚。
然而,许褚听了这话,更加怒不可遏。
“太子亲征已有三次,从未有过败绩!每一次出征,军心必定高昂。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胜过太子?你指望谁能接替太子的位置?直言告诉你,此次锦州之战,便是最后的决战,要么胜利,要么失败!这场关乎国运的战役,太子不去,又有谁能承担得起?我们在后方,理应与太子同舟共济,而不是在这里谈什么废立之事!”
两人各自据理力争,争执不下。
直到亡国抓起一个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怒喝道:“能不能安静一点?”
此时,两人才暂时停下争论。
他们几乎忘记了,眼前还有一个皇帝。
“太子、太子、太子,你们口中总是提到太子,可曾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顷刻间,所有人都伏倒在地。
林玉吉说道:“恳请陛下恕罪。”
其实亡国并未真正动怒,只是心中略有不满,他已经调整好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