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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信任崩析危局现孤影独行暗夜长(第1页)

指间那个硬硬的纸团,像一块刚从铁匠炉里钳出的烧红炭块,不仅灼烫着林薇的掌心,那股灼热甚至透过粗布衣袖,钻进了她的骨缝里。她攥着纸团的手指关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方才在街角接过纸团时,斗笠老者压得极低的帽檐下,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还在她脑海里反复浮现,像极了深冬寒夜里盯着猎物的孤狼。

她没有立刻打开纸团,而是强压下胸腔里几乎要撞碎肋骨的心跳,装作整理衣襟的模样,用余光扫过身后的长街。午后的阳光本该暖融融的,此刻却透着几分诡异的清冷,几个挑着货担的行人慢悠悠走过,街角馄饨摊的热气袅袅升起,可林薇总觉得有两道无形的目光,正黏在自己后背,像冰冷的蛇信子,让她浑身发紧。

她不敢再停留,脚步从从容不迫变成快步流星,最后几乎是小跑着穿过三条青石板路,才看见自家“林记布庄”那熟悉的朱红木门。门檐下挂着的蓝布幌子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往常看惯了的景象,此刻竟让她生出几分劫后余生的恍惚。

直到反手闩上门板,粗壮的木门闩“咔嗒”一声落定,她才背靠着冰冷的门扇缓缓滑坐下来。冰凉的木纹贴着后颈,稍稍压下了几分燥热,可胸口的喘息却越来越重,像破了风箱的老纺车,粗重得停不下来。她抬手抹了把额头,满手都是冷汗,内衫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凉得刺骨。

怀里的账册和信笺被她紧紧护着,此刻沉甸甸的,如同揣着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滚烫又危险。她定了定神,先起身走到里间的储物架前,小心翼翼地将账册信笺取出来。那账册封皮是深蓝色的绸布,边角已经磨得发白,里面的纸页泛黄,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信笺则是普通的竹纸,有些边角还带着褶皱,是她前几日趁着李账房不在,从他书房的暗格里偷偷取出来的。

她找出一块厚实的油布,将账册和信笺仔细裹了三层,又走到墙角那个放零碎布头的旧木箱前。木箱是她嫁过来时带的嫁妆,外面刷的红漆早已斑驳,里面装满了剪布剩下的碎料,有素色的粗麻布,也有带花纹的绸缎角料。她伸手将碎布头扒开,露出箱底的夹层——那是陈大柱当年为了放家里的银钱,特意找人凿出来的暗格。她将裹好的账册信笺放进去,又用碎布头一层层盖好,直到看不出丝毫异样,才松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摊开手掌,露出那个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纸团。纸团很小,只有核桃那么大,她用指尖轻轻展开,动作慢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展开后,也只有巴掌大一块粗糙的草纸,纸面上还带着未磨平的纤维,划得指尖微微发痒。上面用木炭写着几行字,笔画歪歪扭扭的,像是初学写字的孩童所书,可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清晰得扎眼:

“听雨轩已露,李账房危。账册乃饵,慎之。欲知真相,明夜子时,城西乱葬岗东侧残碑下。”

字迹潦草得像是仓促间写就,末尾甚至还带着一道长长的墨痕,像是写字的人被突然打断。可就是这短短几句话,却像一道惊雷,在林薇耳边轰然炸响!她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眼前的字迹开始模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听雨轩已暴露?那不是苏文远和她约定的秘密联络点吗?前几日她还去过一次,苏文远特意嘱咐她,听雨轩的掌柜是自己人,绝对安全,怎么会突然暴露?还有李账房,他是沈砚当年的得力助手,也是唯一敢偷偷给她传递消息的人,他怎么会有危险?难道是因为自己前几日找他要账册,被人发现了?

最让她心惊的是“账册乃饵”这四个字。她拼了命,甚至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才从李账房那里拿到这册账册,原以为是翻案的关键证据,可现在却被告知,这根本就是一个诱饵?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像个傻子一样,主动跳进了别人设好的陷阱里?她现在的处境,岂不是比沈砚被关进大牢时还要危险?

她猛地想起苏文远。从她决定为沈砚翻案开始,苏文远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帮她出谋划策,替她打通关系,甚至还主动提出帮她寻找证据。他总是温文尔雅,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坦荡,可如果听雨轩真的暴露了,他会不知道吗?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甚至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还有那个斗笠老者。他前几次出现时,一会儿警告她有人跟踪,一会儿又给她塞奇怪的字条,行为矛盾得让人摸不透。这次的纸团,是他的真心警告,还是另一个更精密的圈套?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乱葬岗?那地方常年荒无人烟,只有野狗和乌鸦出没,夜里更是阴森得吓人,明夜子时去那里,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信任的基石,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冷,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她该相信谁?是相信苏文远看似坦荡的帮助,还是相信这个来历不明、行为诡异的老者递出的骇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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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下午,林薇都像是丢了魂。布庄里来了几位熟客,她拿着尺子量布,却好几次把尺寸量错;客人问她布料的价格,她也答非所问,直到客人露出不满的神色,她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

她的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个念头在里面横冲直撞。她不断回想与苏文远接触的每一个细节:第一次在茶馆见面时,他递过来的那杯热茶;她被地痞骚扰时,他及时出现解围;她愁于找不到证据时,他主动提出帮忙寻找李账房……那些画面原本都透着温暖,可现在想来,却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她又想起李账房。前几日她去他家时,李账房把账册交给她时,曾反复叮嘱她“小心行事,莫信他人”,当时她只当是老人谨慎,现在想来,那句话里是不是藏着别的意思?还有李账房当时的眼神,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甚至还带着一丝决绝,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危险?

斗笠老者的身影也反复出现在她脑海里。第一次见他时,是在布庄门口,他装作买布,却偷偷塞给她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有人跟踪,速归”;第二次是在街角,他只说了一句“苏文远不可全信”,就匆匆消失……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又为什么要针对苏文远?

越想,林薇越觉得迷雾重重。长街上的行人、布庄里的客人、甚至是隔壁卖菜的大婶,在她眼里都像是戴着面具,每个人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甚至开始怀疑,陈大柱和孩子们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不能慌,更不能乱,她要是倒了,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傍晚时分,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林薇就匆匆关了布庄的门。往常这个时候,布庄里还会有几位晚来的客人,可今天她实在没心思应付。她闩上门,转身就看见陈大柱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抱着刚从学堂接回来的丫丫。

陈大柱看出她脸色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连忙走上前,关切地问:“薇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太累了?脸色这么难看。”

丫丫也伸出小手,摸了摸林薇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娘亲,你好凉呀,是不是生病了?”

林薇心里一暖,连忙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抱过丫丫,用脸颊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说:“娘亲没事,就是今天布庄里事情多,有点累了。丫丫今天在学堂乖不乖?”

她不想让陈大柱和孩子们担心,更不想把他们卷进这场危险的纷争里。陈大柱是个老实人,一辈子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他肯定会又担心又反对。

晚饭时,林薇勉强打起精神,做了陈大柱爱吃的红烧肉,还有丫丫喜欢的鸡蛋羹。可她自己却没什么胃口,夹在碗里的米饭嚼了半天,也没尝出味道,只觉得味同嚼蜡。铁蛋坐在对面,一边扒着饭,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她,小眉头皱着,眼里带着一丝担忧,却没有说话——他知道娘亲最近在忙重要的事情,不想打扰她。

夜里,林薇毫无睡意。陈大柱和孩子们都已经睡熟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均匀的呼吸声。她悄悄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到外间的储物架前,再次取出那个藏着账册信笺的旧木箱。

她没有点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小心翼翼地打开油布,取出账册和信笺。月光洒在纸页上,上面的字迹隐约可见。她一页页地翻看账册,里面记录的都是巨额银钱的往来,可奇怪的是,很多银钱的流向都写得模糊不清,只标注着“送往某处”,却没有具体的地点;有些地方还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暗号,她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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