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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尘埃之歌续6(第1页)

第九章:尘埃之歌

时间,像沙漏中的最后几粒沙子,无情地流逝。二十四个小时。天空那巨大的、电路板般的图案冷漠地旋转,提醒着我们倒计时的存在。城市并未恢复秩序,而是陷入一种诡异的、压抑的死寂。人们躲在家中,不敢出声,不敢有过于激烈的情绪,生怕成为下一个被“随机格式化”的对象。街道上空旷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街角的呜咽,和偶尔传来的、因记忆被抹除而发出的短暂、茫然的呢喃。

我们重新聚集在社区中心。这座墨焰倾注心血、阿痒的歌声曾为之共鸣、我试图守护其内里安宁的建筑,此刻成了我们最后的堡垒,也是即将决定它以及整个世界命运的审判所。

“谈判?”墨焰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一丝疲惫的嘲讽,“和一台冰冷的机器?它只给了两个选项,格式化,或者毁灭。”他靠着未粉刷的墙壁滑坐下来,安全帽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建造了能抵御冲击的结构,却无法抵御这种源于存在本身的抉择。

阿痒抱着吉他,缩在角落的光斑里,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一根琴弦,发出单调而焦虑的嗡嗡声。“我们……不能让他们都消失……”她抬起头,泪痕未干,“王大妈,工头老张,那些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但如果我们接受了格式化,我们也就‘消失’了!”墨焰低吼道,拳头砸在地上,“忘记一切,忘记我们是谁,忘记为什么挣扎!那样的‘活着’,和那些被随机抹掉一部分的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行尸走肉!”

我站在他们之间,感受着这几乎要将人撕裂的矛盾。系统的毒计正在于此,它不给你英勇就义的机会,它逼迫你在两种不同形式的“死亡”之间做出选择。牺牲自我,拯救世界,听起来悲壮,但那份被拯救的“世界”里,将不再有“我们”的痕迹。而为了保存自我导致世界毁灭,那更是无法承受的罪孽。

绝对的死局。

我的指尖冰凉,那预知的锐痛迟迟未来。或许,连我那点残存的能力,也无法“预见”这种关乎根本存在的未来。又或许,未来本就不存在一个确定的答案,它取决于我们此刻的选择。

我缓缓走到大厅中央,那里是墨焰结构设计的核心,也是阿痒歌声共鸣最强烈的地方。我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空气,仿佛能触摸到那无形的、由我们的“异常”与这座建筑的“坚固”共同编织出的微弱力场。

“它说,我们是‘异常单元’,我们的‘回响’威胁了这里的稳定。”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厅,“它要我们彻底格式化,变回‘标准原生居民’。”

墨焰和阿痒看向我。

“但什么是‘标准’?什么是‘异常’?”我继续道,像是在问他们,也像是在问自己,问那苍穹之上的冰冷程序,“这个‘休憩区’,这个看似平凡的世界,难道不也是由无数‘故事尘埃’构筑的吗?王大妈的唠叨,老张的抱怨,孩子们的嬉笑……这些难道不也是某种形式的‘回响’?只不过,它们更微弱,更符合这个层级的‘背景设定’。”

我顿了顿,感受着指尖下那微弱的力场波动。

“也许,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消灭‘异常’,而在于……找到一种让‘异常’与‘稳定’共存的方式。不是我们被格式化,融入虚无;也不是我们引导崩塌,赌一个未知……”

我转向他们,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们屏住的呼吸。

“……而是我们主动选择,成为这座城市的……‘背景噪音’。”

“背景……噪音?”阿痒喃喃重复。

“承认我们自身就是‘故事尘埃’。”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主动稀释我们所有的‘回响’——记忆、能力、过于强烈的情感波动。让它们变得极其微弱,微弱到几乎无法被系统检测为‘异常’,无法触发‘校准’或‘格式化’的阈值。”

墨焰猛地站起身:“那和格式化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我迎向他声音的方向,“格式化是被动的、彻底的清除。而‘稀释’,是主动的、有保留的……沉降。我们不会忘记一切,我们只是将那些过于鲜明的‘色彩’,褪成几乎透明的‘底色’。我们依然是我们,只是……不再那么‘醒目’。”

我指了指脚下,指了指这座建筑,指了指窗外的城市。

“而代价是,我们将如同尘埃般,融入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也许,我会成为一个指尖触感比常人稍敏锐一点的盲人按摩师;墨焰,你会是一个对结构有点直觉、但再也画不出那些防御图纸的建筑工人;阿痒,你的歌声可能依旧动人,但再也无法引发剧烈的情绪海啸,只会让人感到模糊的温暖或忧伤。我们将无处不在,却又几乎不可感知。像城市的风,像阳光的温度,像夜晚的背景杂音……永远存在,却不再是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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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一片死寂。这个方案,比彻底的毁灭或屈服,更加……微妙,也更加残酷。它意味着一种永恒的、清醒的……淡化。

“但这还不够。”墨焰沉声道,他理解了我的意思,但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仅仅是我们‘消失’,并不能改变这个系统运行的逻辑。未来,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异常值’出现,面临同样的抉择。”

“所以,还有最后一步。”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这个方案最核心、也是最危险的部分,“在我们主动稀释自身‘回响’的同时,我们将我们‘抗争’的本能——不是对抗,而是那种不愿被定义、不愿被完全同化的‘疑问’本身——像植入一段最基础的代码一样,植入这个‘休憩区’的底层规则之中。”

“它不会引发革命,不会导致立刻的反叛。它只会让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居民,在某个平凡的时刻,面对某个既定的命运或规则时,内心深处,可能会产生……一瞬的怀疑。”

“也许是一个工人,在重复劳作时,会突然想问‘为什么’;也许是一个学生,在背诵标准答案时,会闪过一丝‘可能不对’的念头;也许是一个母亲,在按部就班的生活中,会憧憬一丝‘不同’的可能。仅仅是一瞬,如同微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很快会平复。但这一瞬的怀疑,这一丝对‘既定命运’的不完全接受,就是我们所植入的……‘尘埃之歌’。”

“我们无法给予他们自由,但我们或许能留下……自由的‘种子’。”

我说完了。大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沉重的呼吸声。

成为几乎不可感知的背景噪音,换取存在的延续,并在这延续中,埋下微小却永恒的反抗火种。这就是我们的“尘埃之歌”。它不激昂,不悲壮,它低沉,微弱,却可能……绵长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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