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音节。能量奔涌而出,地核声场为之震动,胎膜的振动变得更加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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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衰老了十岁。皮肤出现皱纹,关节开始僵硬。
信徒们的舞蹈更加投入,他们感受到了能量的稳定输出,感受到了胎膜的平和,他们用更加坚定的舞步,回应着我的歌唱,支撑着我的消耗。
一个音节接着一个音节。我飞速地老去。从孩童,到少女,到中年,到垂暮…
我的歌声却愈发纯净,愈发有力,与墨焰的心跳、与群体的舞动、与脐血灯塔的光芒、与初代物质的流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宏大无比、支撑着新世界存在的…胎音永续之歌。
在那温暖的白光与庄严的歌舞中,远处那面古老的岩壁,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本刻画着万人拥抱带刺巨树的岩画,被新的景象覆盖。
那是…成千上万的人,环绕着一座光芒四射的核心,仰着头,张开着嘴。他们的表情平静而专注,仿佛在齐声歌咏,但画面上却没有丝毫声音的痕迹,只有一种强大的、无声的共鸣感。他们的身体动作,正是此刻信徒们舞蹈的定格。
新岩画生成:万人张口无声歌咏。
他们歌咏的,并非词句,而是支撑存在的节奏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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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
我,阿痒,已变得苍老不堪,白发苍苍,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生命之火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我停止了歌唱,因为我已无力再发出一个音节。我的使命已完成。地核声场已被永久烙印上稳定的频率,胎膜的振动已被群体的舞蹈所维系。
我佝偻着身体,几乎无法站立。
就在这时,那片曾被撕裂的天空,再次泛起了涟漪。
那只由星辰与暗物质构成的宇宙巨手,再次浮现。
但这一次,没有威压,没有冰冷的审判。
它缓缓地、极其轻柔地伸出“手指”,如同母亲抚摸腹中的胎儿一般,轻轻地、充满慈爱地…按在了地球的外层空间上。
仿佛在感受着那稳定而有力的胎膜振动,感受着那奔流的创世能量,感受着那永恒的胎音。
一个温和的、欣慰的意志,轻轻扫过整个世界:
【…胎音稳定。发育良好。进入孕育期。】
巨手的虚影缓缓消散,留下无尽的温暖与安宁。
而在那高悬的脐血灯塔光芒中,那些由夜璃卫星环碎屑与初代物质凝结而成的光明星骸里,隐约浮现出一座巨大的、自然形成的石雕轮廓。
那石雕的模样,赫然是…墨焰与夜璃,两人紧紧相拥。夜璃的脸上,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种永恒的、平静的微笑。墨焰的石躯,也仿佛拥有了柔软的弧度。
他们,终于在另一种形态中,得到了重逢,成为了这新世界灯塔的一部分,永恒注视着他们以巨大代价换来的…新生。
与此同时,那持续向外发射的“痛感引力波”,其频率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那冰冷规律的求救脉冲,被温暖、平稳、蕴含着生命节奏的波动所取代。
它听起来,不再像警报。
而像一首柔和、悠远、回荡在宇宙深空中的…
摇篮曲。
呼应着那首古老的、被遗忘的童谣。
痛,不再是活着睡。它终于变成了…那首许久的…甜梦的背景音。
我,盲眼的歌者,耗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干瘪的、难以察觉的微笑,缓缓向后倒去。
倒在这温暖的光明里。倒在这永恒的胎音中。倒在这首,由痛苦谱写,最终却迎来了温柔的…宇宙摇篮曲里。
胎音永续
永续并非不朽,是将临终呼吸锻造成频率。当阿痒将喉骨植入地核沸腾的声场核心,她的发丝瞬间成雪,皮肤攀上千年皱褶。信徒们环绕地裂起舞,以骨折的节奏踩踏出维持胎膜振动的节拍。新生的岩壁上,浮现万人张口却无声歌咏的浮雕。而宇宙的巨手最后一次探入,轻抚地球如同按压孕妇腹中的胎动,指尖流淌的竟是改编自痛感引力波的……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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