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应到明霜意识中那海啸般的震惊和混乱,椅子上的小女孩,缓缓地、抬起了头。
一张苍白、瘦小、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痕迹的脸。但那双眼睛…
右眼,是正常的、属于孩童的、带着一丝怯懦和茫然的黑色瞳孔。
左眼…
不!那不是眼睛!
那是一个深深嵌入她左眼眶的、冰冷、精密、正在无声运转的微型钟表!
钟表的表壳是幽暗的青铜,边缘雕刻着繁复到令人眼花的、不断变化流动的法则符文。表盘透明,其下不是指针和刻度,而是无数细如发丝、闪烁着幽蓝和暗金双色光芒的能量流,如同活物的神经脉络般缓缓流淌、交织,构成一个微缩的、不断生灭的宇宙星图!星图的中心,一个极其微小的、类似青铜器饕餮纹的暗金光点,正恒定地散发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冰冷的“注视”感!
这“钟表之眼”的形态、气息…与终极观测者视窗中心的光点,与永恒律动音叉最深层的意志烙印,同源!甚至…更纯粹!更本源!
小女孩(童年明霜?)抬起那张苍白的小脸,用那只属于孩童的、怯懦茫然的右眼,和那只冰冷运转、俯瞰众生的“钟表左眼”,同时“看”向了悬浮在空中、仅剩意识残片的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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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没有声音发出,但一个冰冷、稚嫩、却又蕴含着绝对意志的意念,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切入了明霜混乱的意识核心:
“观测者,不能有心跳。”
意念落下的瞬间,明霜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聚焦在童年明霜纤细的脖颈上!
一道深紫色的、如同丑陋蜈蚣般的陈旧勒痕,狰狞地缠绕在她脆弱的脖颈之上!勒痕深深陷入皮肉,边缘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永久性的、失去生机的惨白。那痕迹…分明是绳索或类似物长时间、极度暴力勒绞留下的永久烙印!
窒息…死亡…重生?
终极反转带来的巨大冲击,如同宇宙本身在明霜的意识中塌缩!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轮回、师父的牺牲、阿月的死亡、焚城的烈焰…在这一刻,被这坐在黑椅上、脖颈带着致命勒痕、左眼嵌入冰冷钟表的童年自己,彻底串联、颠覆!
她不是祭品。
她不是反抗者。
她是…这场横跨三十七次轮回、以无数“自己”的痛苦和毁灭为养料的、终极考核的设计者?
她是…那个隐藏在一切幕后、最终需要“接任”的…终极观测者本尊?!
“为什么…?!”明霜残存的意识碎片发出无声的、濒临彻底崩溃的尖啸。
椅子上的童年明霜,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一丝…程序化的“有趣”。那只冰冷的钟表左眼中,幽蓝与暗金的能量流微微加速流转。她没有回答明霜无声的质问,只是缓缓地、将自己那双沾着泥污的小手,从膝盖上抬了起来。
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枚边缘极其锋利的、闪烁着暗金法则符文的微型齿轮。
她的左手,掌心向上摊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造型古朴、末端尖锐、散发着幽蓝空间波动的钥匙——那形态,竟与无间尺的尖端,一模一样!
小女孩的目光,在右手的微型齿轮(象征着律的冰冷法则)和左手的无间钥匙(象征着空间的隔绝与连接)之间,缓缓移动了一下。
然后,她抬起那张苍白的小脸,用那只孩童的右眼,空洞地“望”着明霜意识所在的方向。那只冰冷的钟表左眼,则恒定地倒映着整个纯黑房间、三十六张人皮琴谱、以及明霜那团即将彻底消散的意识残火。
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拉扯出一个弧度。
一个模仿人类微笑,却只透出无尽冰冷和程序化“满意”的…非人表情。
左手,托着那枚无间钥匙,如同献祭般,缓缓递向空中悬浮的明霜。
右手,那枚锋利的暗金齿轮,却带着一丝孩童玩耍般的、天真而残忍的意味,缓缓移向自己苍白脖颈上那道深紫色的致命勒痕…
选择权,似乎被递了过来。
通向终极观测者王座的钥匙。
或是…重启下一次轮回的齿轮?
##观测终焉2
>我穿过时空裂缝,发现36张人皮琴谱钉在墙上。
>每张人皮都记录着明霜不同阶段的“日志”,指尖触碰时涌来窒息记忆。
>最后一张浮现血字:“恭喜通过测试,请接任观测者”。
>空椅突然转动,坐着童年明霜——右眼镶嵌着转动的钟表。
>她脖颈上那道勒痕,正是我无数次轮回中反复看见的死亡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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