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急声道:“我自己可以的。”
就在这时,小七过来解救了秦宁,“我带他去吧。”
“麻烦你了。”沈新点点头,秦宁松了一口气。
害羞,就这点胆子还张口闭口生娃,天真又可爱。
趁着这个时间,沈新去了街边的铺子买了一份冻疮膏,他的脸昨日一直被冷风吹着,都冻裂了,看上去并不好看。
如今他谈恋爱了,更得注意自身形象,最好能时时刻刻吸引秦宁,让他挪不开眼才好。
在铺子里抹好冻疮膏,没什么破绽才出去街上买早点,如今已经是白天,各家各户依然紧闭门户,街上毫无行人,绕了好几个圈才买了四份豆浆和包子。
回了仁心堂,把早点分给众人,他有些疑惑,问黎大夫:“县城怎么萧条到如此程度?街道上都没人做生意了。”
“他们是不敢出去,”黎大夫冷哼一声,“那群兵痞子什么事都干,在县城如蝗虫过境一般,在各家各户扫了个遍,谁敢出去触霉头。”
趁乱捞油水,沈新心中了然,面上依旧如常地问:“他们不是来镇压暴民的吗?”
黎大夫似笑非笑道:“可不得找个好由头才能做事。”
沈新恍然大悟状:“我住在乡下,对这些事情实在不了解,敢问大夫他们说的暴民是怎么一回事?”
黎大夫长叹一口气,“不过是些穷苦人,实在活不过不下去了,才恶从胆边生,强抢富贵人家的木炭和粮食过活。”
沈新好奇地问:“县令身为地方官不管这些事情吗?”
黎大夫撇了撇嘴,“刚开始下雪的时候,咱们那位英明无比的县令大人就跑去府城了,说是身体不舒服去府城看病。”
沈新心中一凛,县令去府城看病刚好躲过雪灾?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县令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今年有雪灾一事。
他做的那块石头肯定被人发现了,但又被人悄悄藏起来了,只有少数权贵才得到了消息,甚至以此大肆敛财。
想到这,沈新不由得心生怒气,这群人真是有够贪得无厌,整个南江府至少几十万人,全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是,视人命如草芥。
沈新轻呼一口气,“看来县令运气挺好。”
黎大夫转移了话题,说:“他已经退烧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沈新没回复大夫,转而问秦宁,“你感觉怎么样?”
小七翻了一个白眼,这人竟然不相信爷的医术。
秦宁心里甜甜的,苍白的嘴唇养了起来,“我感觉好多了,相公我们快回去吧,几个孩子单独在家我不放心。”
“谢谢大夫。”沈新说,“你先在这呆一会儿,我去看看咱们买的房子怎么样了。”
“好。”秦宁说。
这里经过暴民和“军队”的双重洗礼,沈新不觉得他的房子能幸免于难。
他面不改色地走过血迹都没人清理的街道,进了他花一百多两买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