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军需宝库对我而言很重要。”
这回答牛头不对马嘴的。
“那更不应该给用不上的我吧?”
楼轻霜走到他的身边,同他一道并肩而立,看着面前尘封多年的宝库。
这人直接越过了白玉龙环之事,说:“殿下,这两日臣私下派去淮东的人接连有密信回报,淮东的情形和烟州不太一样。”
“烟州只有楼禀义和烟州府兵总兵最清楚谋反之事,其余多数人多半都是被裹挟其中,如孙应一般不得不参与,或是根本不知情。”
“但是淮东那边,他们有马场,有训练有素的兵马,拥兵自重,上下将领都参与其中,我们斩了烟州府总兵便能收回烟州兵权,但淮东这边……怕是无法兵不血刃地镇压。”
沈持意了然。
也许,现在正好到了需要用上这个宝库的时候。
“恐怕不仅是淮东……”
他叹气,“如果背后之人知晓这个天命,那人不可能这么多年只成功策反了淮东。”
原著里,沈骓驾崩之后留下了很多弊政的烂摊子,除了边境好歹还算安稳,地方文官武职多有尸位素餐之人。
楼轻霜前后肃清了许多,背后之人十年来不可能只用这种装神弄鬼的预言之法策反了淮东。
原著里还写了谁被楼轻霜清算?
谁又能助淮东骑兵一臂之力?
“阖州太守……”他说,“此人楼卿可有留意过?”
“有些消息,回府之后,臣再喊奉砚来细查一番。”
“兵事如今看来是无法避免了,朝事呢?苏铉礼和枭王那边……”
楼轻霜抬手。
沈持意眉眼之间泛起一片痒意,快速眨了眨眼——这人正直勾勾地望着他,极为轻柔地触摸着他的眉眼。
“苏铉礼已经在自寻死路,殿下,”楼轻霜指尖游移,勾勒出沈持意双眼的轮廓,“——等着看便好。”
……
日头偏移,古刹钟声不绝,香烟袅袅不散。
静谧禅室墙边传来几声轻微的敲击之声,同护国寺住持敲击木鱼的声响混在一起,没能让外头的人听出一点端倪。
住持打开暗门,楼大人带着太子殿下走了出去。
为皇帝祈福烧香本就是幌子,事情办完,太子便要走了。
楼轻霜继续躲在禅室之内,住持送太子殿下走出禅室。
他陪着太子一路出了护国寺,下了长阶,看着太子在宫人的簇拥下走上轿辇时。
住持目光一顿。
只见这位百姓极为爱戴的少君腰间,比来时多挂了一个同那精致尊贵的太子朝服有些不太相配的物件。
正是住持曾经给出的平安符。
“恭送太子殿下。”
两侧僧侣的呼喊唤回住持心神,他赶忙敛下失态,与众人一道行礼垂首,恭送恩人遗孤的心上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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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些时日。
眨眼来到了八月。
早朝时分,楼轻霜前头的位置依然空着,禁军搜查行刺天子的刺客一无所获,禁军统领江元珩卸甲上殿请罪。
皇帝命人即刻赶去长亭宫,询问事情办得如何,忽有御史出列,状告内阁首辅苏铉礼为了一己之私,办差之时枉顾尊卑律例,为了证明废太子枭王确实得了疯癫之症,严密封锁长亭宫,连日以馊饭苦水应对枭王,让枭王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