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赵持筠笑。
甘浔也想笑,可是她怎么都笑不出来。
“我也觉得她还是直女,我没有感觉到她的情意,她好像也不想对我做些什么。”
并不会像刚跟她同檐相处的甘浔一样,动辄就脸红,肯定在往不该想的地方去想。
甘浔心想,是这样吗?
你不是说你们镜人害羞吗,也许她只是没像我一样表现出来。
但她没说。
“甘浔,那你会想吗?”
赵持筠问她,缓缓贴近,她不要再问甘浔为什么,她问甘浔还想不想了。
在她快要贴到面前时,甘浔终于如梦初醒,她忽然后退了,慌乱不安地站起来。
“我去一趟卫生间。”
甘浔匆匆离开了现场。
本能地感觉到尴尬,羞耻,还有难过,赵持筠愣在原地,生出想穿衣服逃离此地的冲动。
她啪地把电视关了。
站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强迫自己停下。
深呼吸了几口,她听见卫生间传来持续不断的流水声,刻意得很突兀。
她走过去,站在门前,仔细地听里面的动静,听见了克制后发抖的呜咽声。
声音很小,藏在水流里,像极了掩耳盗铃。
隐忍着的哭声连绵,崩溃,甚至有赵持筠听出来却不理解的绝望。
赵持筠不知道为什么。
当她告诉甘浔,李姝棠同她表白被她生气地拒绝掉,甘浔没有还喜欢她才有的喜悦,也没有表现出不喜欢她后的事不关己。
甘浔只是痛哭,躲起来哭,比那天自己问她要走书信时,她蹲在房间哭得还要惨。
那天的甘浔没有哭出这样的声音,否则她不会舍得离开。
赵持筠跟着难过,哭意含着浓浓的酸,从她被半杯热可可温暖过的胃里升上来,呛得她险些流出眼泪。
她站了一会,直到门里的哭声缓和下来,逐渐改为抽泣。
她想直接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了。
“甘浔。”她喊。
没有回应。
“阿浔。”她又喊。
还是没有回应,但是水流跟抽泣都消失了。
赵持筠说:“你先出来,我要用卫生间。”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用完我就回去了,不碍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