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对她保证。
赵持筠闻言从椅子里站起,坐到她的床边,撑着俯身看她。
她知道甘浔在说谎,至少不全是真话。
生气的原因,她也想了一些,最直接的无非是,甘浔几日前劝说她为健康去做套检查,她不肯配合。
若关于此事,赵持筠不愿再议,断不可能退让半步。
因此,甘浔既然给了台阶,她便卖个糊涂,不再争辩。
勾唇笑笑,“这还差不多。”
甘浔近距离看她笑颜,心里的雾霾转瞬间消失了,也没了脾气、
抬手摸她柔洁的脸庞,飞扬妩媚的眼尾,甜蜜得好像揽到一弯月。
“刚才看你房间没灯光,我以为你睡了,才没去找你。”
“不曾,我关了灯,在看手机。”
“你尚未归家,我又怎么能安心入眠。”
后面半句非常感人,甘浔幸福得想在床上打滚,怕吓到人,忍住了。
又忍不住说:“说过的,不可以关灯玩手机,伤眼睛,到时候近视就要戴眼镜了,不好看。”
赵持筠有自己的审美:“我瞧着他们戴,还有几分文质彬彬。”
“一旦近视,看东西模糊,眼睛容易无神,眼镜就摘不掉了。”
赵持筠立即答应:“我会注意。”
“好乖的。”
赵持筠受用地笑了一下,笑完似乎自尊心突起,忽然抿住唇,还躲开了甘浔摸她发鬓的手。
“我要回去睡觉了。”她立即说。
甘浔好久没享受到晚间时光,不舍的目光紧盯在她脸上,“就困了吗?”
“到时辰了。”
“你要不要,”甘浔克服提要求时本能的害羞,保持语气寻常地说,“在我房里睡?”
赵持筠没立即拒绝。
甘浔心知有戏,示软道:“自从搬过来,我们俩都没一起睡过,突然戒断,我都不适应。”
“你会不适应?”
赵持筠怀疑,“我当你自己睡更自在。”
“我给了你这种错觉吗?”
“你不要以己度人。”
甘浔说着,把人从身上拉下来,抱在怀里。
“我还担心我不在,你做噩梦没人安慰。”
赵持筠猝不及防,压了她个满怀,既怕撞得甘浔痛,又自觉有失仪态,骂了甘浔两句。
一句骂跟另一句骂之间隔着甘浔的吻。
后来她不骂了,她听见甘浔又问她一遍,今晚能不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