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床榻并无玄机,我又已然知晓此事史无前例,你朝也没有办法,你的衙门救不了我。”
赵持筠说到这里轻描淡写笑了笑,“届时,莫说沙发,还不知会睡到哪里。所以甘浔,让我睡这里吧,我想试一试。”
她笑得甘浔心里很酸。
“不行。”
“连这点小事,你也不能听我吩咐?”
赵持筠开始有一点生气了,就算她不是郡主了,不能随意使唤人,难道她连自己睡在何处都不能做主了吗?
“甘浔。”她严肃地喊。
甘浔软下声说:“打雷,你会怕。”
“门窗关上了,无碍。”
在她快要忍无可忍的动静里,甘浔答应了。
甘浔终于躺回自己床上,闻了一下,被子里都是赵持筠的气息,那股幽淡的花木清香从四面八方流淌在她身上。
不知是窗户隔音太好还是雨声渐小了,周遭都静下来。
床头只开了一盏台灯,赵持筠翻看的杂志还在桌子上。
刷过了牙,口腔里除了清爽的薄荷香,还有荔枝浓郁不散的甜味。
甘浔忽然有点遗憾,她只知道吃,怎么都没问一声赵持筠,问她怎么愿意给自己剥。
不敢自恋,多半因为这荔枝是自己买的,又看自己没指甲,拿人的手短,不帮忙不好意思吧。
一定是这样。
也只能是这样了。
她没有睡意,拍了拍“子涵妈妈”。
崔璨:[干嘛?]
甘浔:[把你拍的那张照片发给我?]
崔璨:[?]
[没了啊,不是你自己删的?]
[从最近删除里找回来。]
[在zw,没空。]
[……]
[没有你这样一心二用的。]
[(玫瑰)发给我呗,我突然想到你给我拍得挺好的,又高又瘦,好有氛围感,你就算不开兴趣班也是个优秀摄影师。]
半分钟后,照片发过来了——半张。
只有她的背影,因图片比例不协调,她显得更高了,崔某辣手无情,截得她右半边的肩膀都少掉一半。
崔璨:[满意了,女人?]
甘浔:[咬牙切齿。jpg]
那边没回复了,甘浔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好心人,给我个原图吧。]
又在枕边看见一根头发,乌黑,很长,不属于她的。
她没去动,只是盯着,终于说实话:[其实是想留个纪念,我们唯一的照片了。]
崔璨:[烦死了!]
[去给你翻又看见许颜颜的照片,你要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她骂骂咧咧地把原图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