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可以肯定这件事是祝照偷偷瞒着赵洁茹做的,毕竟赵氏可没有那么蠢。
祝厚掷地有声的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原本忽然被叫醒心中不满的祝家长辈可瞬间就清醒。杀父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祝厚亲自说出来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露出同一种猜测——
看来这祝家继承人终于是要拍板定锤了。
众人目光汇集在中间的祝照身上。
“父亲,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儿子只是担心父亲想来看望父亲的。”
祝厚冷哼一声,目光越过祝照看向一边正襟危坐的赵洁茹,意有所指的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脑子糊涂了吧。原本我是真糊涂,现在我可是想明白了。”
底下的祝照还在一个劲地求情,祝厚一个眼神过去后者不敢再说话。
祝厚虽然年纪大了,又多年生病,早年闯荡江湖时的气势还是在的,祝照这种从生下来就享尽富贵,从来没有经历什么波澜的富家公子是绝对比不了的。
祝厚转而对请来的祝家长辈说,“今日真是劳烦几位了。”
祝家长辈只是要说从前是地位尊贵,而从祝厚开始就是纯粹的工具人,完全依照着祝厚的家业而活。
这也是祝厚虽然比他们年纪小,辈分低,他们也只能忍耐的原因,在崇高的地位有什么用,现在钱才是最重要的。
祝家经历多少代才出来这一个财神爷啊。
听到祝厚的话,几个长辈站出来一阵寒暄,说都是应该的。
祝厚本来就是走个形式,指着祝照一字一句的说,“逆子不念感恩,做出如今不孝之事。我没有当场处死已经是仁慈,有一件事非做不可,今日我祝厚要和这个逆子断绝父子关系!从此祝家便容不下他!”
不停磕头的祝照身体僵硬在原地,想要上前求情被身后得到示意的下人牢牢抓住。
祝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把目标放在赵洁茹身上,“娘,娘,帮我说说话,帮我说说话啊!儿子真的没有害父亲的意思啊,娘,你快点说话啊!”
祝照不停重复这句话,声音越来越激动,到最后整个人倒在地上,挣脱仆人控制一把抱住赵洁茹的双腿像个孩子求情。
赵洁茹低头,目光不是痛哭流涕的儿子,而是裙摆的鲜血,她试着踢了好几次,祝照依旧死死抱着,嘴里的恳求也因为感觉到母亲的抛弃变成了谩骂,
“娘,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别人的母亲都是为自己儿子求情的,你怎么能这样!”
闻言,赵洁茹面露讽刺,嘴角笑意一点点放大,也从无声变为肆意的笑,一片寂静中尖利的笑意并不能让人感到开心,而是如枉死厉鬼一样,听着皆不寒而栗。
“贱妇,你在笑什么!”祝厚面色不虞,凹陷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妆容精致,不停发出笑声的赵洁茹。
终于在祝厚又说了一遍一次后,赵洁茹停住了,她对周围一切,对丈夫的呵斥,儿子的求救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