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走后,晚间谢爻归来,第一时间就是询问仆婢苏允的心情如何?
仆婢们答不上来,因为苏允与吴氏谈话后,情绪变化并不明显,她们也拿不准苏允的态度。
见她们支支吾吾,谢爻没好气挥挥袖子让她们都退下,自己亲自去清风苑看看情况。
他不让婢女通报,悄然走进屋,无声无息靠近苏允,细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女人紧蹙的眉头松缓了些,他心里压着的石头也随之挪移。
想开就好。
他本就非常善待那些女人了,真不知阿允在愧疚什么。
“阿允。”
谢爻突然出声,苏允被吓得一跳,倏地回头看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在身她身侧许久,她顿时没好气地将头扭过去,没理会这人。
谢爻像是没看到她的冷脸,厚颜无耻上前,将人拥入怀,“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苏允想躲开,男人两臂一用力,抱得更紧,不容她躲避,“阿允,你冷了为夫好些时日了,也该气消了吧?”
苏允还是不说话。
谢爻亲亲她鬓发,“吴氏都与你说了吧?她们很乐意这样的生活,你不必愧疚。”
即便换作是他,他也想不通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她们只是妾而已,他给她们的,是许多人几辈子都积攒不到的财富。
苏允抿了抿唇,眸光微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了也无用,沟通不了。
可谢爻见她不说话,又开始不依不饶,“阿允,你怎不说话?”
谢爻将苏允紧紧搂在怀里,掌心贴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怀中的人却始终沉默,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他心头莫名烦躁,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和不甘,“阿允,还在生气?”
苏允睫毛微颤,仍旧闭着眼,一言不发。
谢爻胸腔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猛地撑起身,将她整个人扳过来面对自己,强迫她睁开眼看他。
“恼我?”他咬牙,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瓣,眼底暗潮翻涌,“到底气什么?你到底如何想的你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说我如何懂?”
苏允被他捏得生疼,终于抬眼看他,眸光清冷如霜,没有半分温度。
“谢归远。”她嗓音微哑,却字字清晰,“你不必再做什么了,就这样吧。”
谢爻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他指尖发颤。
“你……”他喉结滚动,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阿允!”
苏允看着他黑亮的眼,看着他眼底近乎偏执的执念,忽然觉得疲惫至极。
她扯了扯唇角,终于撕开那层虚伪的平静,破罐子破摔般冷笑一声,“因为不管你如何做,也改变不了你妻妾成群的现实!”
谢爻瞳孔骤缩,手指蓦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