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罗还在,他也做不到开口。当初为秦舜借点学费也就罢了,他能还上。救急不救穷。医药费要几十万,他哪有那么大的脸皮?
房租马上要欠满三个月。
他都怕交不齐。
到家。
房东王太太给他开门。林砚生去警署询问调查结果的期间,托她帮忙照看一下午。
林砚生道谢,又说:“下月我领到稿费,即刻把房租补上。”
“不用了,”王太太说,“有人已经为你支付,连同接下来半年一起缴清。他知道你遇上麻烦。”
林砚生的心情像油锅里溅进了一滴水。
他表情全无,“是谁?”
其实不用问。
他知道。
王太太给他一张纸,写着地址。
他认得这字迹。
。
林砚生把药熬上,同时写稿。
写着写着,忘了时间,闻到焦味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厨房。一时着急,忘了拿麻布,手握到锅柄,被烫得甩开,砰一声摔得四分五裂。来不及收拾,卧室的妈妈咳嗽起来,扬声问他:“怎么了?”
林砚生在原地踱两步,手脚错乱。
他说:“没什么。”
妈妈问:“可以给我倒杯水吗?我口渴。”
浪费了一副药。
林砚生重新熬上药,捡掉碎片,跪在地上擦药渍。
忽然间,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明白自己已走投无路。
他不擅家务,半夜才收拾完,还总觉得哪里不干净。
妈妈已经睡下。
他用来记零碎灵感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就夹着他幼时和妈妈的合照。
彼时,她风华正茂,穿见水洗蓝的袍裙,怀里抱着幼时的他,只有五岁,羞涩、讨好地对着镜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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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砚生去找秦舜。
在一个潮湿的、春的夜,雾色弥漫。魔。蝎小说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