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真的没事了吗?你别骗我。”董家声又慌了。
“真没事。”深吸了口气,陶悠悠飞快地说:“董家声,我现在和中天在一起。”
齐中天握杯子的手霎地动了一下,冰块叮咚轻响,透明的葡萄酒液泛起诱人的色泽,而他的唇角,在这瞬间高高向上挑起,刚硬的棱角分明的侧脸因这个动作而变得柔和温暖。
陶悠悠受到鼓励,气儿不歇接着又说:“董家声,你把我忘了吧。”
老师,求你别判我死刑。
董家声凄凉地张口,嘴唇颤抖发不出声音来。
电话那头默然,陶悠悠听到董家声心碎破裂的声音,脑子里一阵混乱,模糊中脱口而出道:“其实我多虑了,随便一个女人就可以代替我的位置,像水木年华里那个邹苹。”
“老师,你误会了。”董家声觉得自己从刽子手刀下逃脱了,“老师,你听我解释,我找那个邹苹是想让她帮我……”
“你不用解释。”陶悠悠打断他,她觉得自己真卑鄙真残忍,但她只能这么做,“董家声,你和那个邹苹是什么关系不用向我解释。我爱的是齐中天,我不能欺骗你,你也知道他是咱们青阳教育局的局长,五年前教师节颁奖大会我就喜欢上他了。”
那么的决绝,半点不拖泥带水,她把他心中苟延残喘的希望狠狠地掐断了。
董家声呆呆站着,呆呆地听着手机里挂断的嘟嘟声。
周遭的气温降到冰点以下,董家声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冻僵了,冷冻的血液凝固了心脏的跳动,他甚至连心疼都感觉不到了。
闭上眼睛,他想将刚才那番对话从自己记忆里剔除。
只要不记得,他就能告诉自己,老师没离开他,还陪着他。
可他却甩不掉,甚至是记得很清楚,记得陶悠悠说每一个字时的调子。
我该怎么办?
董家声按着胸口自问。
他找不到答案。
姥姥抛弃了他,他孤独无助恐慌害怕时,是陶悠悠把他从黑暗里拉出,她积极开朗阳光向上,关心他爱护他,无声无息地体贴照顾他,教给他知识,教给他做人的道理,从不求回报,她是他在茫茫人海里摸索的指明灯,她是他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
他青涩的成长年华里所有的记忆只有她一个人。
“老师,我不能没有你。”董家声低喃。
疼痛如附骨之蛆一点一点地从心脏神经蔓延,身体痛得麻木,心酸却没有因此止住,泪水朝眼眶冲去,董家声试图制止,却只是徒劳,悲怆的怮哭憋在胸腔里,这一刻真的是肝肠寸断。
?
☆、魂魄散
?
陶悠悠和齐中天一顿饭从中午吃到黄昏,吃过西餐后,齐中天没有和陶悠悠说分手。
下午那一刻的忧急让他再也无法远离陶悠悠。
窗户纸捅破了,既然陶悠悠不在意,他也无谓总把隐疾放到他们之间做障碍。
这算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约会吧?珍惜的不仅是陶悠悠,齐中天也不想那么快和陶悠悠分开。
“我们去逛夜市吧。”陶悠悠提议,刚才那顿西餐吃掉齐中天两千多元,她有些心疼,不想和齐中天逛大商厦等更烧钱的地方。
“好。”齐中天微笑,牵着陶悠悠的小手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