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不堪地揉揉眉心,有气无力地直骂:
“到底哪个狗日的写的这本书??别让我知道,不然我铁定叫荣易把你肺管子扯出来打花结!!”
与此同时,对炎府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的云琛,半晚上严防死守,调虎离山,围魏救赵……
这辈子兵法都快用完了,也到底没逃过某人哼哼唧唧的“求安慰”。
夜里的帝师府一派宁静,灯火四溢。
唯有栖云居黑咕隆咚的,院内院外照旧一个下人都没有。
层层大门紧紧闭合,裹住寝屋里一汪春水别溢洪。
“琛儿,我想你……”
“又发什么神经?今儿就三个时辰没见,因你跟学生们发脾气,还比平时早一个时辰回府呢。”
“那今日早了一个时辰,是不是可以多玩一个时辰?”
“哈???大哥,我错了,我年少无知说错话,我求饶唔……啊……”
一个时辰过后,待到云琛累得折腾不动了,霍某人才终于肯放过。
每每这时,云琛都酥软得浑身一点力气没有。
霍乾念便乖觉为她擦洗穿衣,顺便再这里亲几口,那里摸一把。
这种黄鼠狼给鸡穿衣裳啊呸!
是狐狸给兔子梳毛的行为,在狐狸看来,属实是种“勾引”。
于是,迷迷糊糊的云琛,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身上各处又忙活起来。
这次,她累得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瞌睡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蹙起眉头,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这反而更引得霍乾念兴趣更盛。
“琛儿,你醒着就行。不用你管,我自己能来。”
“你大爷……”
云琛骂完三个字,海浪滔天里坐船似的,又颠簸了个把时辰。
到最后连春梦还是清醒都分不清。
只记得他紧紧拥着她后背,又说那句说了十年还不厌其烦的情话:
“琛儿,我好爱你。我们余生,来生……万世轮回,永永远远都在一起,好不好。”
云琛没力气回应,像被人拍了一板砖似的昏睡过去。
这一夜,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望无际的青草地上,身边有无数大大小小的黄金巨蟒在腾飞,绕着她不停打转。
她伸出手,黄金蟒们立刻蜂拥飞来,都迫切地想往她手心里钻。
她抓住其中最漂亮的一条,那黄金蟒随即顺着她手臂,一溜烟钻进她肚子里,就不见了踪影。
正当她感到奇怪的时候,眼前景象忽又翻天覆地改变。
变成了荒凉阴森的大海。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在海边独自弈棋——
是那个她十年来唯一没有梦到过的故人。
十年之后,梦中又再见。
云琛恍惚回忆起许多往事,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