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酷热难耐,刘林也是高声回应:“回父王,孩儿尚能坚持!”
“声如洪钟,夫人可放心了?”刘封笑着回应孙琰。
孙琰嘟着嘴,哼了哼:“林儿平日里就对刘郎崇拜得紧,一心想在刘郎面前表现出男子气概。方才听到刘郎的呼问,必然心气澎湃,就算精疲力尽了,必然也会假装掩饰。”
刘封脸上的笑意更浓:“既然吾儿有此想法,那就更不能打击吾儿的男子气概了。
夫人莫要担忧,男子与女子不同,女子偏于感性,故而教育时更需要体贴呵护;男儿偏理性,有自己的想法,故而教育时更需要引导和鼓励。”
孙琰又看了一眼精神变得亢奋的刘林,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很担忧刘林被烈日晒出病来,但刘封说得也很有道理。
刘林有自己的想法,管太多了不仅容易养坏刘林的男儿气概还容易让刘林产生不耐烦。
反倒是刘封的引导和鼓励,更能让刘林有积极性。
主动去习文练武和被动去习文练武,这效果差别是很大的。
正聊间。
孙成自外而入,刚开口喊了一声“姊夫”,又见孙琰也在,顿时又闭上了嘴,一边向孙琰行礼又一边向刘封打着眼神。
孙琰不由有些气恼:“怎么?你阿姊我还成外人了?”
孙成没有喊“殿下”这样的正式称呼而是直接喊“姊夫”这样的私下称呼,摆明了就是私事来寻刘封。
结果这私事,却还故意要瞒着孙琰。
孙成连忙赔罪:“阿姊误会了,愚弟只是想请姊夫帮个忙,怎会将阿姊当外人?”
孙琰盯着孙成,一副“你继续编”的模样。
“直接说,要孤帮什么忙?”刘封没有支开孙琰,直言问道。
孙成支支吾吾的,最后在孙琰那要挽袖子的动作开始时终于坦白了实话:“姊夫,愚弟的面具,被人摘下来了。”
嗯?
刘封和孙琰皆是一愣。
由于孙成长得儒雅俊秀且女人缘太强,再加上刘封小舅子的身份,想嫁女儿给孙成的官宦名仕颇多。
刘封又曾给孙成出了个主意,让孙成戴面具出门,结果传出了“谁能让孙成摘下面具,孙成就能为谁倾心”的流言。
本来这只是个街头巷尾传出的趣闻。
刘封和孙琰也只是当趣闻来听,偶尔打趣下孙成,孙成也从不承认说过这话。
结果今日。
孙成又来了句“面具被人摘下来了”。
这明摆着:孙成这是遇上意中人了。
“是谁家女子,竟让江陵成的玉面寒枪俏孙成也倾心了?”刘封不由打趣。
孙成脸瞬间赤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急忙辩解:“不,不,不是。”
“嗯?不是女子?难道是男儿?”刘封讶然。
孙琰小手捂着嘴,惊愕的看向孙成,士人中好男风的不少,虽然为人不齿但也是事实存在。
随后。
孙琰的语气一冷,有些恨铁不成钢:“孙成,你说什么胡话!你对得起阿父在天之灵吗?孙家就你一个男儿,你竟然好男风?”
孙成被孙琰一呵斥,顿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辩解:“错了!错了!我不好男风,姊夫,你别乱说啊,都让阿姊误会了,是法令君的女儿,小名玲珑。”
孙琰这才反应过来,小脸一红:“刘郎,既然是与法令君有关,我就不掺和了,你们先谈,我去准备些酒菜。”
以孙琰往日的持重其实是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的,只是今日在教育刘林的事上跟刘封有了争执,又误听了刘封的打趣心急之下才误会了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