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带着苏北平原泥土湿气的浓甜,像奶奶在世时蒸的槐花糕,掀开蒸笼的瞬间裹着热气扑满脸庞,连呼吸都沾着蜜。他猛地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而是雕花的木梁——梁上挂着串金黄的干玉米,颗粒饱满,在风里轻轻晃,是老家后屋才有的模样。 “阿杰,发什么愣诗雅都等你半天了。” 身后传来周诗雅的声音,她穿着件浅蓝色连衣裙,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底铺着槐花瓣,嫩白得像雪。沈杰回头时,她正站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笑,眼角那颗痣亮得很,可他明明上周才陪她去医院点掉这颗痣。 “你……”他想开口,喉咙却发紧,只能盯着那棵老槐树。树干得两人合抱,枝桠伸得满院子都是,他小时候刻在树干上的“沈杰”二字还在,只是旁边多了行陌生的小字:“槐根通地脉,凡骨莫轻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