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的暗纹在烛火下流转 —— 那是豫州李家的图腾,一只衔着玉圭的玄鸟,既象征着家族世代簪缨的荣光,也承载着此刻压在他肩头的千钧重担。 作为李家这一代最出挑的子弟,他自束发那年便跟着父亲打理族中事务,豫州盐道的账册、凉州马场的调度、与五大世家的盟书,桩桩件件都刻在他心里,如同掌纹般清晰。 “太孙殿下的仪仗昨日在朱雀大街被阜阳王世子的卫队冲撞了。” 管家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青瓷盖碗与茶托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听说陛下只是淡淡说了句‘孩童嬉闹’,连罚俸都未曾有。” 李若云指尖在紫檀木扶手上轻叩,指节泛白。他想起在邙山别院,父亲将那卷与凉州苏氏、豫州郑氏联名的盟书交给他时,烛火映着老人家鬓角的霜白:“若云,李家押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