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把犁耙扛进柴房,就被王红梅隔着胡同喊:“成义,过来搭把手,俺二姐相亲,俺娘让多烧点水!” 他三步并作两步蹿过去,刚进院门就愣了——王红梅的二姐王红玉正蹲在井台边洗菜,头发用根黑皮筋扎成低马尾,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她穿件灰扑扑的工装棉袄,袖口磨出了毛边,胳膊肘上还打了个补丁,这是她从南方电子厂带回来的旧衣服,说是“干活穿不心疼”。可低头洗菜时,脖颈处露出的皮肤白得晃眼,跟常年在外头跑的糙实姑娘一点都不一样。 “红玉姐回来了。”邢成义喊了一声。王红玉猛地抬头,手里的菠菜差点掉井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笑了:“是成义啊,长这么高了。”她的右手食指第一节有点不舒服,是前年在厂里给机器上零件时被轧的,到现在还有点不得劲,洗起菜来动作却依旧麻利。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