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随手一甩,剑身上的血珠,尽数洒落在地。
他环视着帐内所有噤若寒蝉的将领。
“陛下有旨。”
“自即刻起,北境防务,由我赵破,全权接管。”
他将那柄尚在滴血的长剑,猛地插进脚下的地板。
“谁赞成?”
“谁反对?”
满帐死寂,唯有帐外风雪呼啸。
……
深夜。
天牢。
三更的梆子声,幽幽传来。
林默的牢门,被无声地打开了。
“林大人,我们是谢家的人。”一个黑衣人压着嗓子,急切道,“时机已到,该走了!”
走廊尽头,传来几声闷哼和兵器碰撞的轻响,很快又归于平静。
林-默站起身,神色平静得不像一个即将越狱的囚犯。
他将那柄刻着“镜”字的短刀,收入袖中。
“走。”
黑衣人领着他,在迷宫般的地牢里穿行。一路上,本该戒备森严的关卡,都出奇地安静。
“御书房在东边,我们的人会引开外面的禁军。”黑衣人塞给林默一张草图,“大人拿到兵符后,立刻去城西的德顺米铺,家主在那里等您!”
林默接过草图,看都没看。
“知道了。”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后门。
推开门,阴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那边!快!”黑衣人指着一个方向。
林默点点头,身形一闪,却朝着完全相反的、更深的一条暗巷掠去。
“哎!大人,走错了!”黑-衣人一愣,但远处已传来禁军的哨声,他只得咒骂一句,自己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暗巷中,林默停下脚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他在等。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从他对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是影。
“鱼,出水了。”林默说。
“钩子,也该亮出来了。”影回答。
他抛给林默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宫廷禁卫的腰牌。
“陛下,在御书房等你。”
影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混合着期待与冰冷的意味。
“他要亲眼看这出戏……”
“最高潮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