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残阳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断柱间架起的长案铺着崭新的宣纸,周益的算筹在案头整齐排列,竹片的红光映着他镜片后的专注。议事的众将围案而坐,甲胄上的硝烟味尚未散尽,却已换上期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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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暖意未消,重建大都的蓝图已提上日程。
“诸位请看。”
周益展开一卷丈许长的图纸,笔尖蘸着朱砂,在图上圈出大都的疆域轮廓,“自元虏入主中原,行四等人制,汉人南人备受苛待;赋税不均,良田归权贵,百姓无立锥之地;水利失修,灵脉紊乱后更是灾荒频发;学堂荒废,文脉断绝近百年。”
他的算筹在图上轻点,竹片红光组成
“弊政”
二字,“若要长治久安,必破此四弊。”
李火旺的狼头护腕轻叩桌面,目光扫过众将:“周先生有何良策?”
他的玄铁战刀斜倚长案,刀鞘的寒光与图纸的朱砂形成鲜明对比,“光复易,守成难,新政需得民心、顺天意。”
周益的笔尖在图纸上划出四道政令,墨迹淋漓:“第一,废四等之制。”
朱砂圈住
“民族”
二字,他抬眼望向耶律诚,“无论汉蒙回藏,皆为‘华夏子民’,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参军、科举、经商一体对待。耶律将军久在元营,当知此制之弊。”
耶律诚的手掌重重拍在案上,甲胄碰撞声震得烛火摇晃:“此策大善!元廷以民族分贵贱,才失了民心。我愿牵头编订《各族通律》,消除隔阂!”
他想起南锣鼓巷百姓的笑脸,又想起草原部落的苦难,眼中燃起热望,“若能一视同仁,何愁天下不宁?”
“第二,均赋税。”
周益的笔尖移向农田区域,朱砂画出鱼鳞状的田亩图,“按土地肥瘦、灵脉丰瘠定税,权贵与百姓一体纳粮,废除苛捐杂税。另设‘义田’,分给无地流民,由官府贷粮种,三年后再收税。”
林霜的匕首在指尖轻转,接口道:“需设‘均田司’,清查隐匿土地,严惩贪墨。”
她想起粮仓前领粮的百姓,“百姓最恨不公,赋税均则民心顺,才能有人力修城、兴农。”
“第三,修水利以通灵脉。”
周益的算筹突然亮起红光,与南宫云的观测仪产生共鸣,“南宫先生已探明,大都灵脉与水系相连,修复运河、疏浚古井,既能灌溉农田,又能稳定灵脉。可征调战俘与流民修水利,管饭发钱,一举两得。”
南宫云扶着虎娃的修灵笔,淡紫色灵脉在图纸上勾勒水道:“灵脉随水走,水利通则灵脉活。我已绘好《大都水系灵脉图》,可按图施工,三年内能让良田增产三成,灵脉紊乱彻底平息。”
虎娃的笔尖红光轻点,在图上标出暗河与古井的位置,补充道:“还能引灵脉水入学堂,滋养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