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太子妃?”
他玩味的看向她:“听说过?”
裴筠筠笑得大方:“还有谁没听说过呀!等天李氏的类阳帝姬,当年号称嬴宫第一美色,我听阿绍说,就凭她那张脸,全天下的美人加到一块儿都不是个儿。”
说着,她也学起元蔚的样子,只不过感慨出来,却是另一番话:“唉,如今皇太子有她,这可是半壁江山在手,不好对付呀!”
他笑骂道:“你没事儿琢磨对付皇太子干什么?”
顿了顿,敛了敛神色,拾起书卷往她头上敲了一下:“别动歪脑筋!”
裴筠筠撇了撇嘴,没说话。
“话既然说到这儿,正好,近来绿妆主持中馈,又要安排返程之事,抽不出空来,我这有件事,索性便由你去做罢。”
一听这话,她先是一惊:“返程?这就要回羽雁了?”
看着她这副忧心忡忡的神色,元蔚哼了一声,道:“放心,不是你要回去。”
跟着便将圣意与她简要说了一下。
裴筠筠听罢,很是松了口气。
元蔚不爱探究她为何愿意留在天都,此刻心里只想着另一件事:“太子大婚,我还未曾送贺礼,今日在东宫,虽以蘅儿之名赠了把梳篦与太子妃,但也不过九牛一毛罢了,这贺礼之事,便交由你去办了。”
他说完,果然见裴筠筠的神色变了变。
只是,这变化却很古怪——既不惊讶,也不害怕,只是皱了皱眉。
半晌,她问:“你把那柄梳篦……给她了?”
元蔚反问:“不能给?”
裴筠筠竟是一笑。
她挑了挑眉,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当然能。托您的福,我这做奴婢的也有为东宫尽一份心的福气,我要多谢殿下才是。”
元蔚心里兴致愈浓:“你不怪罪就好。当时我身无长物,只能借花献佛了。倒是不曾想,你这位原主如此慷慨。”
裴筠筠一笑未语。
“不过……”他放缓话锋,“我把梳篦赠予太子妃时,太子妃的反应,倒是很有意思。”
她仍旧不很在意的样子,调笑道:“哦?”
他道:“太子妃有失常态,神色间激动难掩,险些就要来抓我的手,最后痴痴的问……”
他缓缓朝她凑过去。
“她问我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我反问她为何有此一问,你猜她怎么说?”
看着眼前安之若素的人,他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儿:“类阳帝姬说,那是漱华帝姬旧物。”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问:“你说呢……漱华帝姬?”